所以莎拉還是將它藏起來了,連同今天刊登有瑪麗受傷,休息三周的報紙一齊。
她不想讓畢維斯知道黎覺予要去紐約,也不愿意讓他知道黎覺予昨天回家路上受傷了莎拉慢悠悠走進客廳,將信塞進某支蠟燭中,看著火舌撩卷信紙,將其化為灰燼。
完事后,她疲倦地坐到沙發上,累得不想說話。
好巧不巧,莎拉燃燒信箋的地方,正是黎覺予和畢維斯第二次見面的地方。
畢維斯愛上黎覺予的小角落。
那只正在燃燒信箋的蠟燭,曾經為了營造氣氛,被風故意熄滅過,現在卻被迫熊熊燃燒,將某份愛情的連接燒斷。
樓上。
畢維斯展開信箋,剛準備給黎覺予寫一封道歉信,余光瞄見手邊那些半成品的曲譜后,毅然決定放下道歉信,先努力工作。
“等我將曲子作好,得到制片工廠認可”
畢維斯不知疲倦地打開鋼琴蓋,幻想中黎覺予的笑容化為創作動力。
“到時候,我拿著它去找黎覺予,這樣比較誠懇。”
劇場新星瑪麗受傷,被迫停止演出三周
“太可惜了。”巴爾克頹廢地看著手中門票,“所以我就說吧,左岸的燈光弄太昏暗了,如果瑪麗遇害的地方,光鮮亮堂地如同香榭麗舍大街,又怎么會受傷呢。”
說完,又是止不住的長吁短嘆。
店內員工都能理解巴爾克先生,因為他一直都想去聽瑪麗的歌劇,好不容易買到票了,卻沒想到瑪麗受傷休息了這種打擊不亞于社畜上班族決定休息日出去玩,結果卻下雨了。
“現在入夜后街頭是真的不安全。”黎覺予一邊忙碌,一邊與同事閑聊“我昨天回家路上,竟然被兩個醉漢攻擊了,還好沒出事,那些人醉暈了”
“公共治安局就應該管管那些白日酗酒的人。”
閑聊過半,又到了下班時間了。
黎覺予走上前,對難過得都不想下班的巴爾克說“先生,我下周要請半年的假期。”
“請假啊,可以啊”巴爾克說話語氣蔫蔫,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等下你怎么要請那么久的假期,是要去美國給公主作婚禮跟妝嗎”
“不是。”
唉,做出這個決定,黎覺予本人也很痛苦“有別的事情要出門一趟,公主的婚禮工作我已經找借口給推掉了。好在傳信人足夠友善,不僅表示理解,還說以后會介紹別的工作”
巴爾克立刻表示禮節“跟不跟妝倒不是重點啦”
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巴爾克總覺得這位神秘的華夏女孩,身上有著非比尋常的秘密。
正常哪個貧窮上班族,會請半年假期呢
“你要去哪”
“紐約。”
“去那里干嘛”
“秘密。”
“”巴爾克無奈抿嘴。
接下來的幾輪質問,他都只能得到黎覺予大同小異的回答,好一個油鹽不進的小姑娘。
但他又能要求人氣化妝師些什么呢
巴爾克撕下兩張信紙,一張寫休息允許信,一張寫介紹信,等墨水干透后遞過去,說“買船票也需要介紹信的,有這張紙能為旅途省下大部分精力。”
其實介紹信,是非常難得的東西,它代表了法國本地人的信賴如果黎覺予偷東西,拿著這張介紹信一路暢通跑到海外的話,政府會選擇讓介紹信主人,也就是巴爾克進行賠償。
所以拿到介紹信的黎覺予,吃驚之外又有幾份感動。
“巴爾克先生你太好了”
“少來記得回來上班就行了。”
巴爾克擺擺手,將黎覺予趕出辦公室。
站在門廊的黎覺予,感動的笑容秒變凝重。
她鄭重地將介紹信收起來,又將深埋口袋的船票拿出來,久久凝視,眼中困惑不解。
這張船票是早上的時候,跟著稿件一起出現在她手上的。
這還是第一次,金手指直接把幻境的東西帶出來,交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