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特勞斯是美國比較受歡迎的女高音了,唱得也很好,但是她是個樂天派,天生肥胖的體格不適合出演很多歌劇的女角色我去年看過不少被她荼毒的歌劇。”
周辰溥笑了一下,沒有加入評價,畢竟他不懂歌劇。
他唯一聽過的兩場歌劇,女高音演員都是同一個人,都是忽然,周辰溥的視線定格在舞臺某道纖細白影上,差點驚得當場站起身來。
這是什么情況
周辰溥單手抓緊扶手,雙眉緊湊,唇瓣緊抿,目光死死盯著舞臺上的女主角。
知道的,知道他遇到熟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銀行家碰到貸款釘子戶了。
就連他隔壁的舊金山商戶也誤解了,問“怎么了她在你銀行借錢不還嗎”
“不是。”周辰溥簡單回答,沒有要詳細解釋的意思,因為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釋這場緣分。
時間仿佛拉回到半年前和一年前,那時候他分別在寶冢和克里希劇場,看過這個女孩,而現在他們又在大都會相見了。
真的有人能在身兼數職的同時,光速走紅嗎
周辰溥開始懷疑,如果那時候打車去香榭麗舍大街看一眼,恐怕會看到她在那里化妝。
舞臺上。
黎覺予剛亮相,就成功讓劇院全體觀眾同時停止交談,只顧去看女高音的臉。
她看起來是那么纖細柔美,又如同角色一般,那么的體弱多病。
在美國,身體纖細,長相純凈又年紀小的女高音是十分難得的存在。
現在的孩子都喜歡走捷徑,稍微有點姿色的女孩,都會選擇當輕松來錢快的百老匯女郎,而不是當“不僅需要天賦,還需要大量枯燥練習”的歌劇演員。
在這樣的前提下,大家紛紛端起珍奇的目光,注視著黎覺予。
她拿著一支蠟燭舉在臉龐,暖黃燭光側打在她白皙臉龐,變成黃昏一樣的側影,更顯得女孩白皙似仙女。
她倚靠在魯道夫胸膛上說“先生,謝謝您為我點亮蠟燭。”
“不客氣。”
魯道夫喉結上下滑動,目光緊盯對方很明顯,這是演員自發的行為。
但因為和歌劇氛圍相當融洽,所以幕布后的威廉導演沒有打手勢,放任演員情緒發散。
在過去排練的日子里,演員們都是沒有道具且全程素顏,編排曖昧戲份時都是單純炫技,沒有投入過感情,所以今天第一天首演,也是juff第一次見到換好衣服化好妝,雙目含情的黎覺予。
差點給他整忘詞了。
“我的鑰匙不見了,可以幫我找找嘛”
黎覺予還在講臺詞,斜坐地板的她像一只可憐的美人魚,引得魯道夫和juff同時答應,恨不得當場給她造鑰匙出來。
這時,有前排觀眾發現這位女高音的服化道都特別優秀。
特別是衣服,不僅符合她繡花女的身份,而且極具視覺觀賞性。
一朵朵手工刺繡牡丹從她的裙角向上延伸,腰間還繡有交錯銀線,聚光燈打上去,腰部隱隱散發亮光,掐得她腰身纖細若無。
可表演不會因為觀眾的驚艷而暫停,還在正常推進。舞臺上兩人低頭尋找鑰匙,風吹起,將他們的蠟燭吹滅,黑暗中魯道夫握住咪咪的手,請求她幫自己暖手,然后唱出屬于男主角第一個詠嘆調你那冰冷的小手
這本應該是波西米亞人的人氣曲段,可不知道為何,觀眾的注意力總會不自由住地跑到黎覺予身上去,去看她的嬌羞表情,去看她如夢如幻的綽約身姿。男主詠嘆調結束,女主詠嘆調再起,一環扣一環。
經魯道夫的要求,咪咪決定告訴他自己的紳士,述說自己孤獨的、靠繡花為生的生活。這下,聽眾們總算可以全神貫注地聽曲段,而不是眼神時不時飄忽到其他演員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