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房價多貴啊,別的不說,這里大部分人都是租房子的。
特別是組織聚會的東道主,租下黎公館150年,搞得身無分文,小車都買不起。
房子氣派也掩蓋不住破落戶窮酸味。
全場竟然只有黃夫人,沒搞懂這句話的含義,直白地問“這位新鄰居是誰啊或許是我們知道的人呢。不過怎么不租房子呢,買房子多傻呀,你看我”
司比門夫人輕笑一聲,也不知道在笑黃夫人愚笨,笑這兩母女的小動作、還是笑黎公館。笑完后沒解釋也沒道歉,只是繼續自己的話題“那個夫人姓丁,名叫丁香,你們知道嗎”
“丁香沒聽說過的姓氏。”
“上海似乎沒有丁姓的名門望族。”
忽然一句沉穩男聲從大廳后方傳來,問“你說那位鄰居叫做丁香”
眾人集體朝聲源處望過去,發現竟然是黎公館的主事人黎福柯,可能是要出去處理公務,穿著一身筆挺西服,烏黑烏黑的,細框眼鏡在水晶吊燈襯托下閃著內斂的光芒。
太太宴會中碰上男主人,一般人都會行禮表達問候,但這些洋太太都沒有,穩坐沙發。
只有司比門夫人出聲了,笑得高傲“是的,先生,是你認識的人嗎”
“不認識。”黎福柯扶扶眼鏡仔細回想“只是感覺名字有些熟悉,但仔細想卻沒發現朋友中有這個人,大抵是同名同姓吧。”
說完,男主人就走了,也沒有跟洋太太們打招呼讓他說法語他也不會的。
太太們趕緊開口“慢走。”
黎福柯是經營上海行商分所起家的,主要服務一些有錢閑散的買辦,會員皆是百萬資產的富家子,所以大家雖然看不起這一行業,卻也不會得罪。
然后門就關上了,客廳再次變回女人的世界。
黎昭也覺得丁香名字耳熟,卻百思不得其解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轉頭去看母親的時候,竟差點被對方的蒼白面色嚇到,連忙低聲詢問“母親,你怎么了”
“丁香”
黃夫人已經刻意壓低聲音了,但她輕顫的唇瓣和打架的牙齒,暴露她當下的心理狀態。她說“丁香就是大夫人。”
大夫人這個詞用的不準確,因為黃夫人是小三,應該管丁香叫正妻才是。
正妻丁香,北平丁家的女兒,黎覺予的親生母親。
意識到這點后,黎昭頓時感覺自己口干舌燥,像是忽然被丟到沙漠中一樣,十分無助“所以黎覺予,她是回來了嗎”
關于專有名詞,作話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