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馬賽的同學不可能啊,同學怎么會沒有聯絡貿然來訪,況且他今天還約周叔叔談論要事,根本沒有應付對方的精力時間。
傅良成正準備回拒,奴仆又說“她說她叫黎覺予沒錯就是這個耳熟的名字。”
黎覺予三個字剛登場,那張明艷的臉龐便在腦海中一晃而過,令人難以忘記。
幾乎是下意識地,傅良成咻的一下從座椅上站起,越過奴仆急匆匆地朝大門方向跑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才是負責看門的傭仆。
大門打開,傅良臣和正好抬眼的黎覺予對視上,續上眸間明亮的火焰。
此時此刻,他完全忘記還約了自家叔叔,驚喜地問“黎小姐,你怎么來了”
“不會打擾到你吧”
“不會不會”該死,怎么會有女孩子連聲音都那么好聽
現在的傅良成,心中又驚有喜還有點差點錯失佳人的后怕,連忙回復“黎小姐想過來,過來便是了我在船上說的見面約定終生有效”
“只是沒想到,黎小姐居然會親自上門拜訪,應該是我去找你才對的”
經過三個月航程,傅良臣早就被黎覺予迷倒了,即使她什么都沒有做。快到上海的時候,傅良臣還鼓足勇氣,向黎覺予提出要約,問能否在上海見面。
當時的黎覺予和現在一樣,沒有說好還是不好,只是微微頷首,露出精準計算過的淺笑。
“我今天過來,是有其他要緊事,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先進來進來坐著說”傅良臣哪管什么要緊事,他已經打定主意,無論能不能幫上忙,他都要湊一腳上前,加深和佳人的聯系。
大不了就拜托周叔叔,反正全上海沒有周叔叔做不到的事情。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進傅家大門,往茶室方向走去。
主樓二層的傅家兩老,從窗臺瞅見這一畫面,好奇又調侃意味十足地問“小孩不是說自己約周辰溥見面嗎現在跟著的女孩是誰”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我們家老二露出這種神態,怪有意思的。”
老二就是傅良臣,家中排行第二。傅老對夫人的話很驚奇,“你怎么忽然變心大了”
“以前有同學上門找老二,你都是讓奴仆趕走她們的怎么換一人態度都變了”
傅家夫人斜瞥丈夫一眼,沒好氣地解釋“我是看著女孩行為舉止很好,是大家小姐,所以才放任他們來往的,你知道的我向來有那個眼力”
“是是是夫人最厲害了。”
茶室里,因為傅良臣親切的態度,奴仆們拿出最好的茶點,放在黎覺予面前。
黎覺予也習慣性地對傭仆說謝謝,自然又有儀態本身漂亮大小姐的存在就很奪目,乖巧禮貌的表現更是惹得大家心花怒放。
于是一時間,傭仆對待黎覺予這個客人,竟然比傅良臣這個主人還要上心。
水沒了就添,茶點沒了立刻補上,伺候得井井有條。
一輪茶點和寒暄過后,理應到正題了,黎覺予卻忽然望著庭院某個建筑,悄然落淚。
大約過了兩三秒,她似乎是想起周圍還有人,便趕緊用手帕擋住下眼瞼,語氣悶悶地說“讓傅先生見笑了,我實在是”
“是發生什么事嗎”傅良臣都坐不住了。
如果不是怕唐突對方,他差點就要沖上前遞紙巾了,只是怕影響對方名聲才勉強按捺。
“傅先生久居法蘭西,可能不知道,我其實是四年前愚園路黎公館失蹤的大小姐,但是我離開華夏,其實不是失蹤,而是被黎家人逼走。“
其實不是,黎覺予是被丁香帶走的不過問題本質是黎家,所以甩鍋沒有半點問題。
她收起眼淚其實是哭不出來了,平靜地講述這段經歷“我和母親幾經波折才在國外站穩腳步,賺到在上海生活的錢,可黎家根本不放過我們,天天派人來堵門,親生父親還想把我送去當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