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各種意外發生太過巧合,現在面兒鎮租客都傳說那兩個華夏女人有魔法、會詛咒所以當黎覺予提起廚子時,老妓女下意識退了一步,不敢繼續辯白。
“笑死,鄉紳的財產,能有多少。”黎覺予真的是被氣笑的程度。
她本來還在想,要挑個什么好日子搬家,卻沒想到拖著拖著,居然遇到這種惡心事情。什么叫母親不能生,讓女兒頂上,這是什么慘絕人寰又違背天倫的事情啊
當著所有人的面,她將印有三越名簽的信封打開,亮起里頭整整齊齊嶄新的十五張紙幣。
“你問我們要等幾年才能搬出面兒鎮我告訴你吧,今天就能搬走。”
“不出意外的話,你說的那個鄉紳,恐怕我們這輩子都見不到了。你說這是為什么呢”
“因為我們在市中心東京,而這個窮酸鄉紳,到死都只能在這破地里,直到下棺。”
黎覺予越說越激越昂揚,手上十五張嶄新紙幣迎風飄動,閃映著低調卻引人注目的綠光。
整個面兒鎮的人眼都直了,視線動而不動地緊盯鈔票如果不是黎覺予,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多錢。
至于那個直面金錢沖擊的老妓女
她就像斗敗的公雞一樣,萬千話語都被掐斷在喉嚨里,張張口卻什么聲音都沒有。
一大群人就這么愣愣地、眼睜睜地看著黎覺予牽著黎母的手,頭也不回地回到喇叭長屋,簡單收拾了一會后,就直奔電車站,完全沒有再留一晚的意思。
“這就走了嗎”老妓女呆呆的。
她不明白,明明大家都是住在貧民區的租客,她還是在此處沉淪數年直到老的本地人,為什么黎覺予一個異國外來客,能在那么短時間內,賺到她這輩子從沒接觸過的數額,帥氣地搬離面兒鎮。
喇叭長屋前聲響全無,無人回答這個問題。
過了好一會,看著母女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老妓女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任務,拽起棉質長裙就要追上去,邊跑還邊喊“你們不能走啊你們走了鄉紳會怎么對待我”
這母女倆是一走了之了。
但她還要在此處繼續熬日子叻
再說回那鄉紳,人是真的有錢,一直以來都是老妓女的長期顧客,兩人私交的時候鄉紳發現了黎覺予和黎母兩人,想要納兩人一起當小妾。
為此,他還特地找到老妓女來當說客,給了她不少錢。
老妓女想著以鄉紳的財力,只要隨便說一說,黎母那軟包子肯定會答應。
母親都答應了,黎覺予作為女兒還能反對嗎
她想的很好,還特地挑黎覺予不在的時候,上門勸說黎母,卻沒想到在這個家里,黎母壓根沒有話語權,反而是那個堪堪成年的女孩,才是主事人。
“你們別走,別走”老妓女踩著木屐,走路速度慢,追不上穿著小洋鞋的母女倆,只能追到即將發車的電車門旁,痛哭流涕地下跪哀求。
對此,黎覺予的回答只有一句話,那就是“誰管你啊不要碰瓷我們城里人。”
電車搖搖晃晃,一路向北。
車窗外,面兒鎮到東京一帶,儼然已經是早春生機勃勃的模樣,如果忽視角落那一堆行李,倒有種要去東京春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