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木然地跟著列車搖擺,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么呢”黎覺予氣剛消,累極地倚在行李上小憩。
“我只是覺得,你剛剛那樣真的好酷。唰的一下拿出錢,唰得一下收拾行李離開面兒鎮。”
黎母眼神帶著憧憬和回憶,慢悠悠地說“這讓我想起那對母女剛來黎家的時候,如果當時我有你這份魄力,走的人恐怕就是她們了。”
黎覺予回想自己剛剛潑婦罵街的模樣,也覺得有些好笑。
如果讓現代那幫豪門圈記者們,看到她這副模樣,估計第二天的新聞都沒辦法看了。
黎母回憶回憶著,忽然話鋒一轉,說“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女孩強勢點,似乎沒有壞處。過去我總覺得女子要賢良淑德才會得到尊重,直到走出大院,才發現這話不對。”
“當然。”黎覺予拿出十五圓,說“賢良淑德可換不到那么多錢。”
雖然前面說到打字員二十圓,電梯員二十二圓,化妝師三十圓讓人有種錢好賺的感覺。但實際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應聘上如此高薪的崗位。
哪怕是女校畢業生,也多的是拿著五六圓工資,干著一份工廠流水線的工作。
更別說是面兒鎮那幫礦工,一個月能攢出一塊錢,他們就要謝天謝地了。
在母女倆閑聊交談間,列車駛入了東京站,停靠在一棟陳舊的建筑前。列車員大喊“東京到了,東京到了,這是列車的終點站,請車廂內的乘客盡快下車。”
站在人來人往的東京站,黎母慫了,“我們要去哪去找人租房子嗎”
“不,都這么晚了”黎覺予思考著。
雖然她沖動搬離面兒鎮,大晚上搬家,但她又不是腦子不好的富二代,深知大晚上臨時找房子,只有被房屋中介宰的結果。
于是她干脆拉著黎母來到車站廣場邊上,走進一家鋪著淡藍色木制地板的西式旅館內,大手一揮毫不吝嗇地付了三元房租,舒舒服服地入住客房。
說起來還挺慘的,這還是黎覺予穿越后,第一次感受到晚上的暖氣。
窗外灰蒙蒙的街道和淡藍色地板的房間形成鮮明的對比。伴著哇哇喧鬧人聲和列車進站時的地板震動,黎覺予懷著對東京大別野的憧憬,沉沉入睡。
10秒鐘后。
她忽然感覺到地面震動感不一樣了。
連忙睜開眼一看,才發現自己正身處在某輛小汽車里,在飽含晨霧的大阪街道上駕駛著。黎覺予微微偏頭,確認開車人不是物部將司后,才微微松了口氣。
“醒了嗎暈車好點了嗎”
說話人是物部家司機,一個年紀差不多四五十的老頭,據說當司機之前還是某個老貴族。不然,估計翻遍整個霓虹也招不到會開福特車的人吧。
“嗯好多了。”黎覺予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像個大小姐一樣坐在車后座,但出于一貫謹慎,她并沒有問出來,而是通過車窗外的標識尋找答案。
前往寶冢,請往左拐。
隨后,搭乘著黎覺予的福特車,沒有猶豫地往左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