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不知道她心態轉變,只知道臺上表演者,似乎更放得開,唱得更好了。
又一個轉身,即將進入第二幕詠嘆調。
黎覺予背對著觀眾,看著幕布后做準備的少女,雙方不約而同地露出輕松自如的笑容。
還記得在腿傷事件后,黎覺予憑借記憶,在觀眾席中揪出了少女,可還沒等她殺回劇團和少女對峙時,對方卻先找到了她,坦白了一切。
這位女孩,雖然在劇團中默默無聞,卻也是小貴族出身,不是個傻白甜。
她知道黎覺予看到她的臉后,沒有繼續在后臺坐以待斃,而是瞞著醍醐,找上了醫院,對受害者坦白了一切。
當時她的聲明是“我的父親在醍醐父親手下任職,我沒辦法拒絕她。將來可能會出現別的意外,所以請你做好準備。”
瞧瞧,多么認得請現狀的女孩啊。
她沒有白蓮花似地認錯,或是卑微地懇求原諒,而是將黑鍋全數拋給背后指使人醍醐,再明確地表明自己的難處
而少女的態度,給黎覺予了新的反擊方式。
還記得那一天,黎覺予坐在病床上,像個脆弱的瓷娃娃,說出來的話,卻如同棒槌一樣字字堅定。
她說“沒關系的,你可以繼續聽從醍醐的話。而且我有個很不錯的計劃,成功的話,能讓你拜托替補的身份,真正站到舞臺上。”
“你說。”少女慌不可耐“我肯定幫你。”
“我需要你幫我聯系寶冢歌劇學院的星風,將她的個人資料,放到工作人員商談室內,盡量引導制作人往代唱的方向想”
黎覺予這些宛如能洞察人心的計劃推測,讓少女有些心有余悸,“真慶幸,我做出正確選擇來找你了,不然與你為敵也太可怕了。”
“謝謝,我會讓你得償所愿的。”黎覺予微微一笑。
回憶結束,計劃成功,黎覺予表演大獲成功,少女替代醍醐登上舞臺。
兩人在上下舞臺的途中,暗中交換了個眼神。
雖然中途冒出了個不安定元素堀越,多了個“毒啞隊友”的重大罪名,但大致的劇情走向,都如同最初猜測那樣,平穩進行著。
休息室內,黎覺予準備卸妝換衣服,接受記者、粉絲的褒獎。
期間,星風幾次進出休息室,像是有什么話要說又不好意思說一樣,異常的表現驚動了黎覺予,問“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嗎”
“欸,我就是想知道”星風扭捏地靠近,“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會找我參加計劃。”
“明明我們之前關系那么差”
對此,黎覺予的反應是“啊我們關系很差嗎”
雖然有被星風針對過,但黎覺予一直覺得,這是東京生和大阪生之間的惡劣關系所致,而她只是個倒霉的,擋火的插班生。
再加上黎覺予毫不在乎地說“我早就聽將司說過,你家復雜的父母關系。出生在這種家庭,勝負欲就是比外人強上許多,這是正常的。”
黎覺予從鏡子中瞥見呆滯的星風,感覺就像看到過去的自己一樣。
她轉過頭,認真地說“我家可比你家情況復雜多了,想要在這種淤泥般的環境中存活,首要工作就是不斷扎根,而不是和對手比誰的花瓣綻放最好看。”
“一池水塘中,最好看的荷花,往往是謝得最快的。”
從來沒有人跟星風說過這種話。
雖然家境復雜,但作為東京數一數二高門貴府的小姐,沒有人敢教導星風,讓她扎根,而不是發了瘋地和對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