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覺予醒來,回到坐落在寂然幻境的宅邸內,入目就是干凈整潔的西式家具,寡淡稍顯孤單的單人份定食,和剛剛粉絲、記者魚貫而入的休息室畫面,形成鮮明對比。
忽然的,黎覺予覺得反差太大,有些難以接受。
她從床上滑落下來,走到開放立窗邊呼吸新鮮空氣,空氣中傳來送奶工的抱怨聲,說“真羨慕啊,住在此等住宅,都是什么樣的幸運兒”
幸運兒嗎
黎覺予并不覺得自己是幸運兒小心謹慎地生活,在利益跟前宛如惡人般互不相讓。幻境和現實的巨大反差,激起黎覺予心中作惡的想法,不滿足現在普通、平凡的日子,而在期待更多、更好的未來。
就像大島梨花一樣,擁抱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的世界。
“但是,該拿這個幻境怎么辦呢”她喃喃自語向空氣詢問,自然得不到答應。
仿佛陷入了無解問題,黎覺予只能放下疑慮,揣起最新稿件,往青靴女士居所的方向去。
今天的天氣異常的詭異,明明都快到秋天了,依舊炎熱如同盛夏。黎覺予乘坐電車時,還瞄到一人在看報紙,說是超強臺風正在靠近,風勢強悍云云但因為是普通的天氣預告,所以她只是掃了一眼,沒有仔細往下看。
青靴女士居所內。
在黎覺予沒抵達前,女士正獨坐在寢室,查閱今日報紙,自然也看到寶冢歌劇團的新聞。
和面兒鎮眾人一樣,青靴女士對照片上的女孩產生疑慮,可鉛印報紙的質量實在太差了,女士仔細研究數分鐘,都沒能從她認識的貴族子女中,找出這道熟悉的身影。
“青靴女士,請問你在嗎“叩叩叩,時隔半年,黎覺予再次敲響這道大門。
還好這次,青靴女士家中并沒有一大群青年作者,兩人終于難得地,正兒八經地面談。面對這位帶火雜志的家,青靴向來不會擺出對外的臭臉,眉開眼笑地說“黎,你可算來了,百貨店會不會給你安排太多工作了”
“我繁忙,也不是百貨店的鍋,而是有其他兼職。”黎覺予回答。
她這話介于真話假話中間吧,畢竟實話實話說自己在夢里唱歌,也是挺奇怪的。
“為了賺錢太辛苦了。”青靴女士雙手接過最新稿件,隨意翻了翻,滿意地當場結算稿費。
隨后,可能是看出黎覺予的疲憊,自覺為長輩的青靴,猶豫再三后拿出一張名片,說“我這邊有個計劃,也許能緩解你的生活難處。”
其實黎覺予壓根沒有生活難處這么一說,但青靴女士的好意,她肯定不會拒絕。
“京版夢在東京范圍特別紅,證明它的劇情深受讀者喜愛。”青靴女士點了點名片上高照兩字,說“這是一家千葉縣格的出版社,愿意出資兩千圓,在京阪范圍內出版京阪夢”
“”黎覺予震驚接過。
雖然她對京阪夢有一定信心畢竟是金手指出品,但是出版的事簡直萬萬想不到。
青靴女士察覺到黎覺予偏向同意的表情,滿意地將合約、兩千圓全數遞上,自豪無比“我真開心文豪界又多了一名女作家,以后要多參加我的作家聚會噢”
青靴女士站在門口,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被臺風吹得偶然掉落在黎覺予身后的棕櫚葉,就像長在女孩身后的大羽扇一樣。
兩相交映下,忽然,青靴女士眼前冷不丁地跳出一張照片,和面前背影無比重合。
她不可置信地轉頭,第一時間奔跑到作案邊上翻閱報紙,幾相對比下,終于確認黎覺予就是這位寶冢歌劇團的一番娘役。
“怎么回事”女士將目光投向隔壁的稿件,喃喃“這些,難道都是真實日記”
她想出去追回黎覺予,詢問更多關于稿件的事情,可電車站就在住宅區十米開外的地方,等青靴女士跑出去的時候,路邊早已沒有少女的蹤影。
京阪夢,是日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