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怎么不付工資,巴爾托先生也不會允許有人在店里閑逛的吧。
見黎覺予進來,珍妮第一反應就是嘲諷“不化妝了,改幫店里進貨了嗎”
發型店內消耗品量特別大,每天都需要聯系十六區外的廉價精品店員工,讓他們把進貨產品送到店里來。這種運輸勞動力雖然也在時尚圈工作,卻完全與時尚無緣,簡直就是男版賣花女所以珍妮的形容,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然而,聽到這糟心話后,黎覺予反應全無,完全無視同事,將其當作凈發牢騷的煩女人,也沒有一開始想要幫扶對方的想法了。
她從麻布口袋中掏出娃娃,一個個擺上玻璃櫥窗,整齊排列。
十個一模一樣的娃娃,連穿的衣服都一樣,擺在一起像十胞胎。
櫥窗外路過的客人,都被這詭異場景吸引住目光,不知覺腳步變慢,想看看娃娃的主人黎覺予想做什么。
只有珍妮還沒看清娃娃的用意,邊吃零食邊砸吧嘴,說“真搞不懂華夏人在想什么難不成擺上幾個娃娃,就能保佑來客人了嗎”
“就像觀音、佛祖一樣哈哈哈哈哈哈”珍妮呲呲笑,聲音難聽。
“多拜拜吧,說不定就會有上帝下凡來幫助你。”
以前的黎覺予,還不覺得珍妮儀態全無,但自從學習貴族禮儀后,她驚奇地發現人與人之間的不同,而這種發現,又讓她從內而外地,產生獨立出平凡人群的高貴感。
就像艾倫所說的“笑與不笑”規矩一樣。
只不過現在的黎覺予,可以自然而然地不按規矩來,輕輕松松就讓禮節變得簡單又細膩。
在這樣的熏陶下,黎覺予神情流露出一絲尊貴氣息,說“誰知道呢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實見到佛祖或是上帝,但你知道為什么人人都對其抱有信仰嗎”
“為什么”
珍妮被對方昨天和今天截然不同的樣貌驚到了,連追問都變得畏首畏尾來。
“因為上帝只是人類創造的戲劇角色,目的是催促人類發明工具,解決險惡的環境。”
她邊解釋,邊轉身拿起化妝刷,口吻嘲弄“這些娃娃就是我的工具,解決我的困境”
隨后,化妝刷帶著一筆腮紅,落到娃娃臉上,變成霧狀的晚霞色,均勻落在娃娃臉上。
時裝設計師將自家產品推銷給國外顧客,主要靠兩種辦法時裝娃娃和時裝畫。
但將文字加入版畫的工作十分費時費力,于是就有人將最新款衣服縮小,穿到娃娃身上,將他們統一送到全世界的商店里,向外國婦女炫耀新一季的時裝,這便是當下最時尚的迷你時裝秀,模特不是人而是娃娃。
而現在,這種恢宏法國時裝的方法,被黎覺予用來恢弘自己的彩妝技術。
第一個娃娃是性感的,大紅唇晚霞般磚紅腮紅平添微醺迷離感。
第二個娃娃是天真的,裸色口紅搭配微黃腮紅
第三個,第四個
在黎覺予給娃娃化妝的時候,玻璃櫥窗外圍聚了好幾個外國顧客,站在邊上圍觀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