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詩檬的強烈要求下,盛檸一直開著免提。
那句問有沒有男朋友的話,盛詩檬也聽到了,并且成功地想劈叉了。
所以在打電話的間隙,盛檸就看著盛詩檬跟突然中了邪似的,嘴巴咧得老大,無聲地傻笑。
并用唇語對她說。
“偶像劇比我還偶像劇姐牛逼”
再然后溫衍的下一句話,又把盛詩檬給甩回了冰冷冷的現實。
反倒是姐姐長長地舒了口氣,并用唇語告誡她“你平時能不能少看點偶像劇。”
為什么在遇上溫衍之后,某些篆刻在記憶中的偶像劇情節,就通通往另一個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遭受現實打擊的盛詩檬失落地點頭“哦。”
盛檸看她的面部表情從大起到大落,覺得不能再讓她旁聽下去,二話不說關掉了免提,對電話里的人說“謝謝您的建議,不過還是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吧。不過”
溫衍嗯了聲。
她沉穩地咳了聲,說“好處不到位我不辦事。”
“給你折現。”
“折現可行的話,一開始我就不會跟您說要房子了。”盛檸覺得這樣說話顯得自己太固執,又多解釋了一句,“我不想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找個不知深淺的男人結這個婚,風險太大。”
讓她找男人結婚去換房子,誰知道會碰上什么牛鬼蛇神,她不干。
現實中的男人什么德性她可太清楚了,以身邊最典型的負面人物,她爸盛啟明為例,有感情的時候把賢夫慈父的人設玩到了極致,轉頭重逢真愛后就能立馬翻臉不認人,男人只要算計起來,比誰都冷血無情。
房子是她的朝思暮想,她絕不會冒任何風險,分給任何一個人。
或許溫衍會覺得她軸,但無所謂,她不指望他能理解。
她快要畢業了,要搬離一年才一千租金出頭的宿舍,期待有,焦慮更甚。
那些從學校走出來的天之驕子們,少數人依舊耀眼,而大多數人,優秀涅滅為平庸,朝氣褪去,淪為城市浮萍,為月薪、為生活、為房子、為各種瑣碎操碎了心。
盛檸的對自己的未來想象有兩個極端,有最好的,這樣就可以督促自己不能偷懶懈怠,也會悲觀地提前預想好人生中最差的結果,好把自己對未來的期待值降到最低,就算以后很辛苦,心理落差沒那么大,也會活得沒那么難過。
可是讓資本家理解她對“房子”的執念,讓他明白有一個只屬于自己的家,不用擔心受怕遇上什么樣的房東或是中介,不用再斤斤計較地段和水電費是否合適,更不用精心計算那一點擠出來的通勤時間有多舒服,是絕對的春秋大夢。
所以此話一出口,盛檸覺得她和溫衍之間的交易大概率是涼了。
涼了就涼了吧,天上哪有那么多餡餅掉。
接連幾個建議被拒絕后,男人顯然再沒那個耐心跟她浪費時間,隨口敷衍了句再聯系后就掛斷了電話。
盛檸“黃了。”
盛詩檬一臉不可置信“黃了為什么”
盛檸語氣無望“沒購房資格。”
盛詩檬神色一頓,萬萬沒想到這事兒真就這么黃了,而給她姐當頭一棒的不是資本家,是政府政策。
“那我這手分得也太不值得了。”
盛詩檬抓抓臉,正好她的手機也響了。
“溫征打來的。”她小聲說。
盛檸“接吧。”
盛詩檬接起,盛檸隱約聽見電話里的男人帶著低沉的笑意說“寶貝兒,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