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不需要,不代表她不需要展示誠意。
“如果您日后有短期的臨時工需求的話也可以找我,我不要工資,免費。”
免費。
對別人來說是天下掉餡餅,對溫衍來說是無事獻殷勤。
他眼里劃過一絲莫名,全然不動。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謝謝您今天帶我去看房子,但我除了本身的專業,也沒別的什么能拿出感謝您了。”盛檸彎著腰,艱難地用臉對著車窗的里的人,語氣真誠,笑得也很真誠,“您在我心里比玉皇大帝還神。”
嘴上線條分明,弧度兩邊吊俏,像懸著的彎月。
巧舌如簧,說話像唱歌一樣好聽。
溫衍盯了她半天,面上對她的馬屁毫無反應,依舊板著張油鹽不進的撲克臉。
他最后什么也沒說,側過頭去,關上車窗。
盛檸眼看著車子開走,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
看來馬屁拍多了也不好,反倒讓他覺得煩。
畢竟白拿人一套房子,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錢來的并不光彩,總要做點什么才行。
她的兼職時薪其實還挺高的,奈何這位“玉皇大帝”看不上。
車子里少了個人,頓時安靜多了。
他的助理和律師都保持著一貫的沉默,這樣一想,平時自己打交道比較多的那些下屬,原本的性格究竟如何他其實不清楚,但他們面對他時,話都很少。
所以才會覺得今天車上很吵。
溫衍揉了揉太陽穴,不知怎么的,人下車了,她說的那些個恭維話還在耳邊回蕩。
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反正那張笑臉看著確實不那么假了。
想到這里,他看了眼坐在前面的兩個男人。
不知道他的下屬們是不是其實也和盛檸一樣,平時雖然看著都冷淡,但心情好的時候,眉梢眼底的那股笑意藏都藏不住。
察覺到老板的目光,陳助理問“怎么了溫總”
溫衍斂眸“沒事兒,終于安靜了。”
“啊,是啊。不過盛小姐今天看著跟在學校里的樣子完全不同。”陳助理隨口說,“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還以為她是那種性格比較冷淡的女孩兒,沒想到竟然可以笑得那么開心。”
剛剛車窗外的臉又再次出現在腦海里,溫衍不動聲色翹起唇角,評價了句“得意忘形。”
陳助理不知該怎么接話,哂笑了聲。
在車子到家前,溫衍打算閉眼在車上休息一會兒。
每每這時候總是人來打攪。
掏出震動不止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那微乎其微的笑意又迅速被抹平。
“查到了”
“嗯,酒吧位置發過來。”
溫征不久前跟溫興逸說,想把女朋友帶回家給父親認識,溫興逸知道溫征交了個女朋友,早就讓大兒子溫衍去查了人家的家庭背景,因而溫征一提議,溫興逸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拒絕了。
哪知道溫征會這么倔,父親不讓他帶女朋友回家,他就嚷嚷著要搬出去住,昨晚上溫衍有應酬去了城外,不在家住,父子倆又是一通大吵,溫征直接撂下一句“腿長我自個兒身上,您以為您能攔得住我么”,摔門而出。
給他爸氣夠嗆,命令溫衍趕緊把這臭小子抓回家。
溫興逸在電話里不住地嘆氣,為什么家里的孩子一個兩個都是這樣,越管就越不聽話。
有多少人想擁有這樣的出身都沒這個命,為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溫衍啊,你可絕對不能讓爸失望啊。”
溫興逸用蒼老的語氣告誡他。
不會的。
他是一個合格的兒子,這些年來他也一直貫徹著父親的思想。
豈是朝夕之間就會背叛這種思想。
溫衍吩咐陳助理改道,不急著回溫宅,先去趟酒吧。
喧囂白日中,車水馬龍的都市另一端,煙酒充斥下,夜場從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