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關鍵也就出在這個“若有似無”上
只看神色,愛麗絲完全不能確認伏見猿比古到底是還計較著被她怒懟一通的事情,還是已經放下了畢竟伏見猿比古什么也沒說,她也不會讀心,否則也不會被他氣到在車站里想辦法“一定要逼這個人開口”的地步。所以愛麗絲選擇了最讓當時的自己爽快的決定
不去了說不去那就不去
做人就要說話算話
要有出息要爭口氣要硬氣
想到這里,側頭伏在吧臺上愛麗絲的雙頰也像河豚一般不服氣地鼓起,將她的腦袋微微頂起來了那么一點點。
接著她像是被打了雞血那樣振奮地撐著紅木邊沿,精神抖擻地坐直身子,重整旗鼓,神色鄭重地再次正視自己不得不擊潰的敵人選拔測試真題。
二十分鐘后,愛麗絲跳下高腳椅,辜負了給她騰出空間的吠舞羅眾人的心意,離開吧臺,爬上沙發,抓起一個抱枕,摁在自己臉上。
就在西格瑪以為她遇到困難睡大覺的時候,帶著安娜從畫展歸來的周防尊推開了吠舞羅的紅木門。
“歡迎回來,尊先生,安娜。”西格瑪朝他們露出微笑。
“我們回來了。”安娜輕聲回應著。
而赤之王低低地應了一聲,他金色的、沉靜的目光掃過吧臺,上面愛麗絲的卷子正擺在那卻無人問津。于是他轉而將視線投向沙發,果不其然在那里發現了正在裝死的愛麗絲。
安娜從自己的挎包中摸出一枚書簽,遞給堅守在崗位上的書造人“這是給西格瑪的,畫展的紀念品。”
接著,她又從自己的挎包里拿出兩冊小小的畫集畫展是免費的,全靠周邊在掙錢,很多紀念品的都高到了誰買誰是冤大頭的地步,但安娜覺得愛麗絲和多多良會喜歡,于是不僅買了,還買了兩冊。周防尊對此無語凝噎,因為錢是他掏的,安娜也是他帶出去的,所以冤大頭這個名聲也只能由他這個老父親來擔。
畫集一冊被安娜放在吧臺上,另一冊她抱在懷里,踩著帶著小高跟的皮鞋靠近沙發。
“麗茲”安娜戳了戳蓋在愛麗絲臉上的枕頭,可愛麗絲沒有應答。
“麗茲”安娜又喊了一聲。
“嗯”這次有回應了,但聲音聽起來不僅悶悶的,還蔫蔫的。
“我和尊,從畫展給你帶禮物回來了。”安娜又戳了戳那個枕頭,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比較希望自己能戳到的是愛麗絲的臉。她妹妹的臉頰,很有彈性又很軟綿綿,真要戳起來,櫛名安娜可以一下午都不帶停的。
“嗯”愛麗絲虛弱的聲音再次傳來。
蓋在她臉上的枕頭動了一下,然而還是沒有被拿開。
這不對勁的低落情緒讓安娜微微蹙眉。
怎么了嗎發生了什么嗎
銀發的少女略帶擔憂地望向朝她們走來的赤之王。偶爾,她活潑開朗的小妹妹也會鬧脾氣,但像這樣氣敦敦地把自己塞在某個旮旯角落里不愿意見人,通常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她被某個人氣到了,不想見他;而另一種,是她在生自己的氣。
前一種在她兒時會經常發生,每次跟周防尊吵完架,如果兩個人沒有立刻和好,愛麗絲就會跑到別人的懷里當個對誰都乖巧但就是對臭臭尊不乖巧的趴趴團子。但后一種,是她長大之后才出現的情況。
十束多多良將其稱為成長之路上必經的一環。
“他們對我那么好,我卻還是只能做到這種程度”“我好沒用”“要是那時這么做就好了”“要是那時那么選擇就好了”等等等等的懊悔,都是在脫離了無憂無慮的孩童時代,只有在長大之后才能品嘗到的辛酸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