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嗚嗚”
懷里的小豆柴被嚇得不輕。
赤司征十郎對她輕輕地“噓”了一聲之后將她更用力地抱在懷里。
他現在必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才行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群亡命之徒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他們綁架自己想要一筆巨額的款項大概也不是用來尋歡作樂,而是打算給予這個穩定社會一記重創。
這世界上還有一群只為財死的人。
為了錢他們能做出任何事情。
而如果在臨死之前將從綁架赤司得來的這一筆巨款用于暗殺各個領域的重要人物、又或者是發布懸賞刻意在人群密集的場所制造恐丨怖丨襲丨擊
那就真的太過可怕了
這個設想讓赤司征十郎顫抖。
眼下的場合他實在難以再繼續維系自己之前的平靜。
他努力地平復著呼吸,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停止想象這群狂徒在拿到贖金后會做出的事情
又或者他們在拿到贖金之前,就因為精神狀態臨近崩潰而將他和這孩子一起殺死了
無論哪個猜想都讓赤司征十郎感到自己的五指迅速地變涼變冷了。
廢舊工廠本就四處破壁,冷風帶走他的體溫,只有懷里的小豆柴依舊溫暖。
這時他感到一片有點濕漉漉的東西接觸了自己的手心。
低頭一看,是懷里的小豆柴正在用鼻子拱他一邊拱,還一邊看他的臉色。
見到赤司總算看向自己,它才停下動作,然后又側著腦袋用自己圓圓的小臉蹭了蹭赤司的手背。
赤司征十郎嘴唇翕動,最后還是不禁失笑“原來你還會安慰人錯怪你沒心沒肺了。”
“汪嗚”
愛麗絲小聲地叫了一聲。
如果赤司能聽懂小狗國的語言,就能知道她正在說沒關系,請我吃冰淇淋就原諒你。
“你到底是誰家的小狗”赤司又抬起自己被手銬銬住的手,摸了摸愛麗絲的腦袋毛。
“等這件事結束,要是沒有人來找你的話,你就跟我走吧。”
赤司看著小豆柴罕見的藍色眼睛,相當鄭重地與她做出約定。
“喲,赤司少爺還挺有閑情雅致啊,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跟狗聊天。”
福山一郎松開下屬朝赤司走開,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恢復回那種陰沉的,仿佛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他靜靜地站在離赤司不遠的地方,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這名言行舉止間都流露出教養與傲骨少年。
這讓福山一郎想起自己以前還有夢想的時候,也是這么意氣風發,也是這么自視甚高,直到、直到
他深吸一口氣,雙目遽然瞪大,兇狠暴戾地掄起手臂,就在赤司征十郎死死地盯著他將要落在自己臉上的手掌時,從福山一郎身后傳來的奔跑的腳步聲,讓這個暴怒中自然殘留著些許理智的男人立刻扭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