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溫棠張開口,才發現嗓子干澀的厲害,聲音十分沙啞。
蟬衣端著托盤的手一顫,險些將藥碗給摔了。
“大小姐”
她恍恍惚惚地喚了一聲,將盛著藥碗的托盤飛快放到桌上,疾步走到床邊。
然后對上了溫棠茫然的眼。
蟬衣伸手揉了揉眼睛,不是她的幻覺。
大小姐居然真的醒了。
溫棠看著她站在那里邊哭邊笑,全然沒有了往日里冷靜的模樣,便知道自己這一次昏迷的時間應該不短。
否則,也不會把蟬衣嚇成這樣。
不過當務之急,她想先搞清楚眼前這些東西。
“蟬衣,這里是怎么回事”溫棠目光環視一周,以眼神示意詢問道。
這紅紅火火的布置,倒像是家里正在辦喜事一樣。只是溫家如今除了她,也不剩別人了,哪來的喜事。
蟬衣匆忙收拾了眼淚,有點窘迫地開口。
“大小姐,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
溫棠
“您一直昏迷不醒,大夫們都沒辦法,有位羅大仙提了這個沖喜的法子,沒想到這法子效果竟然這么好,剛開始辦喜事您就醒了”蟬衣一邊絮絮叨叨地解釋,一邊扶她起身靠在軟枕上,從一直溫著的茶壺里倒了杯水,遞到她唇邊。
溫棠就著她手中的杯子,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感覺干澀的喉嚨稍微舒服了些。
不過,“沖喜”這兩個字,溫棠聽在耳中,莫名覺得有點熟悉。
“我昏迷了幾天”
“到今天,一共九天。”
居然昏迷了這么久嗎難怪連“沖喜”這種法子都用上了。
等等
昏迷,九天,沖喜,溫家。
溫棠以手撐住額頭,只覺得腦中飛快地閃過許多奇奇怪怪的零碎片段。
腦海中,似乎有個年輕的女孩子聲音響起,“這什么破書,啊啊啊啊真是氣死我了種馬鳳凰男費盡心機入贅病弱白富美,輕松繼承白富美的巨額遺產,最后坐擁萬千家產、嬌妻美妾、走上人生巔峰這劇情是屎吧憐愛這個叫溫棠的白富美小姐姐”
入贅溫棠白富美小姐姐
溫棠按了按脹痛的頭,慢慢想起來一些事情。她昏迷的那九天里,做過一個很長的夢,在夢里她看到了一本書。
書中有一位姑娘跟她同名同姓,也叫做溫棠,也是揚州富商溫泰的獨女。書中,溫夫人也在溫棠六歲那年因病去世,而溫泰,也在溫棠十五歲的時候,在一次經商途中路遇山匪,被害身亡。
溫棠一點點的回憶著,后背慢慢滲上一層寒意。
除此之外,書中這位溫姑娘,和她一樣有一位剛考中秀才的未婚夫,叫做孟康年。
書中,溫姑娘昏迷九日之后,孟康年入贅溫家沖喜。
同樣是在婚禮當天,書中的溫棠蘇醒了。
當一件事巧合發生的太多,就不能單純用“巧合”兩個字來解釋了。
溫棠甚至有種奇妙的感覺,似乎那本書之中的薄薄十幾頁,便是她的一生。
而書中那個溫姑娘
其實就是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