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個人還沒進門,溫棠靠著靈敏的聽覺,已經聽見了外頭如畫和蟬衣一邊朝著廂房走過來、一邊說話的聲音。
“我沒事,如畫,讓廚房傳午飯吧。”溫棠又灌了一杯茶,清了清嗓子,朝著外面應了一聲。伸手摸摸肚子,睡了這么久,是真的快要餓扁了。
如畫和蟬衣兩人一塊兒走到門前,正要開門,門先一步被溫棠從里面拉開了。
“大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如畫念念叨叨著,她身旁的蟬衣卻是看著面前的溫棠愣了下,然后拽了拽如畫的袖子。
“蟬衣姐姐,怎么了”如畫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蟬衣為什么要拽她,她也沒干什么呀,不就是說了句話嗎。
然后,下一刻,如畫就眼睜睜地看著面前披著外衫的溫棠抬腳出了屋子,腳步輕快、和正常人一般毫不費力地走到了長廊下。
“”如畫遲鈍地反應過來,一臉懵逼地盯著溫棠,腦子里亂亂的,舌頭都快要打結了,“大小姐你的腿腿”
是她眼花了嗎,如畫揉了揉眼睛,發現溫棠還是好端端地站在廊下。
原來不是她眼花,所以大小姐這是徹底痊愈了嗎怪不得蟬衣姐姐剛才要拽她呢,剛才大小姐人就這么站在面前,她竟然都沒有反應過來有什么不對勁。
不過這也不能夠全怪如畫,之前溫棠在院子里練習走路的時候,雖然是要靠兩側木扶手支撐著,也是能夠走上幾步的。
但是那個時候的溫棠很大程度上要靠著兩邊胳膊撐著,經常走上幾步遠,額頭上就冒出虛汗來,哪里有現在這么的輕松,完全跟正常人沒什么兩樣。
溫棠見如畫這副傻樣,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剛才從屋子里醒來,她下了床要去桌邊倒水的時候,才發現膝蓋和小腿處的滯澀感似乎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了,兩條腿不再像以前那樣難以控制、非要借著手臂的力量才能輔助移動。
就像是突然從某種桎梏之中解脫、雙腿得以恢復了徹底的自由。她在房間里暈乎乎地懵了好一會兒,掐了自己胳膊好幾把,直到真切的痛感傳來,溫棠發現,現在這一切的確不是做夢。
她的腿,徹底好了。
“嗚嗚嗚太好了”如畫這會兒終于反應過來,得知了這么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激動地又是哭又是笑的拉著蟬衣念念有詞,“大小姐終于痊愈了。”
蟬衣也很高興,雖然她性子一向沉穩,沒有如畫表現的這么夸張,眼睛里卻也熱乎乎的,“是啊,真是太好了。”
盡管溫棠很少在她們面前抱怨,但是她們身為身邊照顧她生活起居的人,又怎么會不了解其中的艱辛。之前別說是出房門,就算是獨自下床,對溫棠來說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好在,現在一切都變好了。
溫棠腳步輕快地邁下臺階,輕輕踩在院子里鋪就的鵝卵石路上,墊墊腳尖,伸手就可以觸碰到樹的嫩葉、綻放的花枝,整個世界仿佛一瞬間都變得觸手可及了起來。
枝繁葉茂的樹下,絢爛的艷陽自上而下灑落,枝葉縫隙,少女眉梢輕揚,淺色的唇忍不住愉快的勾起,露出頰邊小小的一個梨渦。清風輕柔地拂過她的裙角,吹起她烏黑柔順的長發,輕盈美好,仿佛與周遭融為了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