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看看霍昭,又看看前方馬匹上面的人,好像是自從那個叫程彥的年輕公子出現之后,霍昭就消失了。
溫棠心思轉了轉,冒出一個猜測來,“外面那人跟你有仇”
“你怎么知道”霍昭嘴快地脫口而出,才反應過來溫棠剛才的問題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但是說都說了,這會兒否認也晚了。
霍昭有些沮喪地抓抓頭,無奈地坦誠道,“算是吧。”
能夠跟霍昭結仇,又讓他如此謹慎小心戒備的,溫棠并不覺得能是什么普通人。看來她之前的猜測,并不是多慮。
“他是誰,怎么會跟你結仇的”溫棠追問道,總覺得今天的巧遇透著幾分古怪。
霍昭遲疑一下,窘迫地抓了抓腦袋,訥訥回答道,“我就是以前揍過他一頓。”
見他先跳著回答了第二個問題,溫棠秀麗的眉梢揚起,以逼迫的視線繼續壓榨他的第一個答案。
到底是什么人,能讓他這樣謹慎。
霍昭扛不住她的“嚴刑拷打”的視線,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這位不知為什么會出現在揚州,今天路上遇見,真的是巧合嗎
該不會是正好出行揚州,得知了他落腳溫家,順便來報個仇了吧這樣一來,若是他繼續瞞著,溫棠或許會無辜受到牽連。
霍昭思忖片刻,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避過了車廂之中兩位丫鬟的耳,湊近溫棠耳邊極其小聲地道,“他是當朝三皇子。”
話音入耳,溫棠呼吸都停滯了片刻。
當朝三皇子好死不死,霍昭還跟這位當朝三皇子結仇了
她們溫家一個普普通通的商戶,哪里惹得起這么一尊大佛
溫棠突然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纖長白皙的手指默默地按住了額頭。
“大小姐,你怎么了,是頭疼嗎”蟬衣和如畫見她臉色有些發白,一時間都緊張道。
如畫瞪了旁邊的霍昭一眼,就是這人突然鬼鬼祟祟地進了車廂,然后湊到大小姐身邊說了句話,然后大小姐的臉色就不怎么好了。
十有八九,事情是這家伙惹出來的。
霍昭心里也虛得很,只默默地縮在一邊裝鵪鶉。
溫棠細軟的手指輕輕按了按額角,片刻之后,頗有些沉重地嘆了一口氣,“你說,我要是現在把你直接交出去,是不是就沒事了”
霍昭震驚
不是吧,這么無情的嗎
霍昭目光幽怨地盯著溫棠,見她神色凝重,不像是在跟自己開玩笑的樣子,不由得心頭一顫。
不過說到底這事兒也賴他,要不是他當初太過魯莽、動手揍了三皇子一頓、同三皇子結了仇,溫棠這無辜之人也不可能陷入被牽連的困境之中。
就算他現在偷偷離開,也不知道這位三皇子會不會繼續找溫家的麻煩。
仔細琢磨一番,好像的確是這樣子保險一點,霍昭哀嘆一聲,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痛苦地點了點頭,“行。”
男子漢大丈夫,自己惹出來的事自己承擔。不應該讓無辜之人被牽連進來,代他受過。
溫棠看他一幅視死如歸的樣子,按住額頭的手松了開,有些好笑地輕輕勾起唇角。
如畫和蟬衣看不懂他們兩人在打什么啞謎,都是一臉迷惑。溫棠抬手,讓兩個丫鬟暫時出了車廂,坐到了馬車外面。
等到車廂之中只剩下她和霍昭兩人,溫棠收起了方才笑鬧的心情,正色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