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試由尚書省的禮部主持,所以稱省試,也叫禮部試。
謝嘉瑯點頭。
謝蟬抬頭看他,感覺很奇妙。
上輩子,謝嘉瑯好像不是在這個時候赴京參加省試的,她猜不出他的考試結果。
“哥哥,所有貢士都匯集在京師,藏龍臥虎。”謝蟬斟酌著道,“而且聽學官他們說,歷來省試的考官都偏心國子監的學生,你到了京師,盡力準備考試就行,不用管別的。”
國子監學生大多是勛貴子弟,一來家學淵源,自幼耳濡目染,眼界見識非地方貢士可比,二來國子監藏書豐富,老師都是名儒高官,他們的學問也確實扎實,三來關系盤根錯節,朝中重臣大半是國子監出身,國子監錄取的比例遠遠高于地方貢士。
謝嘉瑯嗯一聲。
謝蟬問“哥哥,你打算什么時候動身”
“先不急著動身,在那之前,要處理好家里的事。”謝嘉瑯停頓一下,“團團,這兩天你幫著六叔把六房的賬目理清楚,賬本契書都準備好,其他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聽他說得鄭重,謝蟬點頭。
接下來幾天,更遠的親戚趕到謝府道喜,謝嘉瑯參加鹿鳴宴去了,不在府里,都是謝大爺幾人出面招待。
謝府女眷也頻頻接到帖子。
各家夫人對謝府內院的事門清,知道現在的大夫人不是謝嘉瑯生母,討好了也沒用,過來拜訪時,指名要見謝蟬。
謝蟬一概以身體不適推了,待在房里整理賬目。
府中氣氛微妙。
謝家出了一個解首,合族歡欣鼓舞,打聽謝嘉瑯的人越多,二房的處境越尷尬。
謝寶珠再次被五夫人強按著頭討好謝嘉瑯,可她一對上謝嘉瑯的目光就心里發怵,干脆另辟蹊徑,給謝蟬送禮“九妹妹,你和長兄好,我以后要是有事求長兄,你一定得幫我說幾句好話。”
謝蟬哭笑不得。
五天后,謝府門外的彩棚還沒拆,衙署已經送來蓋牌坊的銀子,族老們爭著要出錢,為選一個破土動工的吉利日子,吵得不可開交。解首牌匾被送到祠堂,掛在最顯眼的位子。
謝蟬忙得團團轉,沒有理會那些事。
這天,謝寶珠告訴她一個消息老夫人想給謝嘉瑯定一門親事。
五夫人有心巴結謝嘉瑯,只要打聽到什么消息就趕緊讓謝寶珠傳話。
謝寶珠坐在謝蟬房里,道“其實親事是二嬸和祖母一起選的,我阿娘聽說以后,立刻讓我來告訴你,要你和長兄說一聲,那家小姐欠二嬸家的恩情。”
老夫人和二夫人想用這種辦法來消弭大房二房之間的矛盾。
謝蟬皺眉,提筆給謝嘉瑯寫信,告訴他這件事。
謝嘉瑯很快回信,說他知道了。
他給謝大爺寫了封簡短的信。
謝大爺現在不敢怠慢兒子,第二天就當眾說謝嘉瑯的親事必須由馮老先生點頭,他這個當爹的說了都不算。
二房愁云慘淡。
新任知州大人對謝嘉瑯的態度,闔府都看到了,二夫人發覺連老夫人也無法壓制謝嘉瑯,即使一遍遍告訴自己不必害怕,還是不由得生出一種山雨欲來之感。
“他是要考省試的人,最重名聲,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絕。”二夫人急得肝疼,吃了藥,還是沒好轉,一張臉黃黃的,神情焦躁,“他要是敢對我們不敬,我就和他拼了,去衙門告他不敬嬸母,他的功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