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就連抑制劑都難以壓制的涌動終于得到了滿意的安撫,迅速退卻,但陳詞知道這都是暫時的,等到它再度出現,會是比以往更加強烈的情況。
傅天河直起身,他凝視著陳詞泛紅的臉,抬手將他額角的濕發溫柔撥開,輕聲訊問“現在好些了嗎”
“嗯。”
臨時標記只需要一個月就會被代謝掉,在標記消失后,如果再出現類似的情況,就需要更強的信息素攝入才能壓住。
但陳詞暫時不想去想那些,起碼在這一刻,他的身體滿意了。
力量重新回到酸軟的四肢,陳詞在傅天河的攙扶下站起來。
先前坐著的角落已經一片濕濡,有兩人身上落下的雨水,海水,或許還有其他。
傅天河把陳詞扶到床邊,他迅速探查整個屋子,打開所有櫥柜。平臺廢棄之后,重要的物件都被帶走了,但他很幸運地在廚子頂部發現了兩條留下來的毛巾。
傅天河也顧不得想毛巾夠不夠干凈,起碼它們是干燥的。
“把衣服脫掉擦擦身上吧,小心別著涼。”
陳詞點點頭,他解開襯衣領口的扣子,就這樣當著傅天河的面脫了下來。
傅天河臉上有點熱,但一想到他剛剛才給了少年一個臨時標記,就也讓自己坦然地站在那里。
陳詞接過毛巾,仔細擦干凈身上的每一寸皮膚。他低著頭,抬起手去擦后背比較難夠到的地方,新鮮的齒印便展露在傅天河眼前。
那是他在九月身上留下的痕跡。
傅天河的舌尖下意識地舔了舔犬齒,他還清晰記得刺破九月皮膚時的感觸,旁人的鄙夷和嘲諷壓制了少年時代的本能,如今卻在胸中瘋長,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是個真正的aha。
也許一個臨時標記還不夠,他想要將更多的東西注入到九月體內。
陳詞將上身擦凈,反常的熱度正逐漸消退,反而因為先前燃燒了太多熱量,四肢發冷起來。
平臺已經廢棄了太久,房間的密封性也沒有那么好,呼嘯的風從窗戶和門的縫隙里涌入,吹出尖銳的鳴響。
傅天河把他們倆的包拎到床邊,兩個包都濕透了,但九月在準備東西的時候,事先把所有的衣物都用防水袋抽成真空,再密封起來,他大概早就想到也許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才未雨綢繆。
現在這些防水袋幫了大忙,不然所有的衣服都濕著,就只能用體溫生生烤干,很容易生病。
傅天河把裝著陳詞衣服的防水袋拿出來,遞給少年“我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物資,你趕緊把衣服換上,小心著涼。”
之后他背過身去,床上傳來密封袋被拆開的聲響,接下來九月應該會脫掉褲子和鞋襪,擦去兩條腿上的水跡,換上干凈衣服。
傅天河深吸口氣,強忍著回頭去看的沖動,他拿上手電筒,搜查房間。
現在正是下午五點,距離日落還有將近兩個小時,但因為天陰得實在太厲害,屋里暗得和晚上沒太大區別。
他們所在的房間先前應該是某位工作人員的臥室,傅天河從內部打開房門,進入到走廊,這間臥室的號碼為116。
所有的門都緊緊閉著,需要門禁卡才能打開,傅天河從走廊的一頭走到另一頭,除了幾盆早就枯萎的盆栽,什么也沒能發現。
“傅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