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ha重新折返回來,剛剛到了116號房的門邊,就聽見陳詞在喊他。
“怎么了”傅天河探頭過去,手電的光照在床上,讓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兩條白凈的長腿。
一瞬間傅天河只覺自己腦子里的其他東西全都消失了。
陳詞側坐在床上,一只手撐著床板,褲子已經脫掉了,只有一條用來擦水的毛巾蓋在大腿上,遮住不該看的地方。
少年似乎根本沒覺得有哪里不對勁,指著房間門口的花瓶,平靜道“門禁卡在里面。”
“啊啊”傅天河艱難地回過神來,他低頭看向腳邊的花盆,有個黑盒子的一角露出土面,他伸手把盒子挖出來打開,里面果然有一張門禁卡。
這是工作人員撤離之前留下的,他們是料到了也許會有海難的幸存者過來嗎
傅天河拿著門禁卡把所有的房間都打開,有不少物資留著,櫥柜里放著軍用口糧,他打著手電筒找到生產日期,很不幸,已經過期二十多年了。
但以傅天河的生活經驗來說,這種東西只要不脹袋,問題就不大,人在缺少食物的時候連土和樹皮都能吃,他吃點過期食品又死不了。
他繼續搜尋,甚至還在最靠里的房間內發現了一套被褥。
傅天河心下狂喜,這下再也不用擔心九月凍著了,他立刻抱上被褥回到116號房,正想和少年分享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就看到那道身影安靜側躺在床上,顯然已經睡著了。
陳詞穿好了衣服,但那雙腳還是赤著的,在昏暗天色中白得瑩潤,他一身最簡單的白衣黑褲,渾身蜷縮起來,顯然很冷。
傅天河放輕腳步,他走到床邊,將被子展開,輕輕蓋在了陳詞身上。
被子在櫥柜里放了太久,雖然一直密封防潮保存著,仍有一點淡淡的霉味,但對于如今的狀況來說,已經是幫了大忙。
陳詞瑟縮了一下,但很快感覺到了溫暖,他沒有醒,顯然累壞了。
先是過度使用了精神力,然后又拼盡全力地兩趟爬上平臺,還接受了傅天河的臨時標記,屬于aha的信息素在他體內沖擊,讓本就透支的身心更加疲憊。
傅天河坐在床邊,他關上手電筒,窗外天色陰沉,眼睛只能勉強視物,他凝視著陳詞下意識想要埋進被子里的臉龐,伸出手輕輕碰上去。
被少年吮吸又包扎過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
陳詞的頭發還冷冷濕著,傅天河有些擔心這樣睡覺醒來之后會著涼頭疼,他將另一條干燥的毛巾墊在陳詞腦袋底下,動作很輕地給他擦去發根處的水。
臨時標記絕非只是后頸上一個牙印那么簡單。
傅天河知道自己很愛九月,這種愛從他見到少年第一面起,就在心底播種,隨著之后的相處迅速扎根,并生長出來,短短兩個月就將他的心房整個纏繞。
寂靜夜晚他們睡在同一頂帳篷里,共同在廢墟上彈奏鋼琴,在小巷中狂奔躲避圍追堵截,卻始終保持著禮貌的社交距離。
而如今,他解開了九月脖子上的頸環,在無人知曉的陰暗角落交頸廝磨,打下只有時間才能慢慢抹去的烙印。
傅天河從沒想過自己竟會這樣強烈地喜歡上一個人。
他以為自己會一直獨身度過這輩子的。
他擦干陳詞發間的最后一滴水,將毛巾搭到旁邊的桌沿上晾曬,手指忍不住碰了下oga后頸的牙印。
傅天河不敢說自己已經成了九月的aha,他還沒有這種資格,但起碼在這一分這一秒,安然酣睡的少年是只屬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