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落在aha臉上,他眉頭皺了皺,把頭扭過去試圖躲開,卻仍無法逃離光芒。
傅天河的手在旁邊摸了摸,身邊早已空無一人,連床鋪的溫度都褪去了。
幾分鐘后,傅天河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出屋子,就看到陳詞坐在平臺邊沿,少年雙腳垂在半空中,透過欄桿的縫隙,望著正從海平面升起的朝陽。
就連深藍海面都被陽光染上亮色,波光粼粼中,幾只海鳥在天空上飛翔,在人類不曾踏足的這些日子里,探測平臺成了它們落腳歇息的地方。
傅天河走上前,坐在陳詞身邊,和他一樣將雙腳懸在空中。
下方三十米處就是深邃海面,大海真是神奇的存在,平靜時盡顯溫柔,如同母親的懷抱那般寬廣包容,洶涌時卻瞬間化身可怖猛獸咆哮著,恨不得吞吃一切誤入的生物。
傅天河望著正冉冉升起的朝陽,輕聲感慨道“真美啊。”
不只是眼前的風景,還有這一陣世外桃源般安逸寧靜的生活,他們兩人在浩瀚汪洋中的探測平臺上,遺世獨立,彼此作伴,還有一只名叫大聰明的狗。
幾天里傅天河修繕了平臺內一些必要的基礎設施,機器會抽取下方的海水凈化,讓他們能夠洗澡,不光是水力發電,天氣好的時候還可以使用太陽能板。
除了條件稍微簡陋點之外,簡直就和在信標上的生活沒什么兩樣。
兩人并肩看過日出,陳詞率先起身,道“走吧,去吃早飯。”
照例是傅天河負責做飯,他先給大聰明倒上狗糧,再煮兩個人吃的食物。
傅天河給陳詞做好背包里帶來的食物,自己又要吃軍用口糧,在他拆開之前,陳詞一把拿過了他手中的袋子。
傅天河“誒”
aha想要奪回來,被oga機敏地躲過。
傅天河每天都吃這些玩意兒,陳詞經過幾天的觀察,意識到基地應該已經被廢棄三四十年了,就算軍用口糧的保質期很長,基地里留存的糧食也不至于現在還能吃。
陳詞很快找到了生產日期,他盯著那一串距今已久的數字看了十秒鐘,抬起頭,問對面的傅天河“過期二十年了,你為什么不提前說”
傅天河“這種東西只要不脹袋一般都可以吃的,我們帶的食物不夠。”
陳詞“”
“不要再吃了,我不想你好不容易陪著我從原初生物口中逃脫,結果又因為食物中毒出事。”
陳詞將軍用口糧收起,放在傅天河夠不到的地方,他又從包里拿出罐頭,拆開了遞給aha。
陳詞都已經打開了,傅天河總不能再放回去,aha見狀,只能吃掉。
只是傅天河說的不錯,他們確實沒剩下多少食物了。
傅天河總會忍不住擔心接下來的日子,風暴過后兩人在平臺上修生養息,而他們的物資有限,不夠再多堅持幾天的,必須在食物耗盡之前,謀求一個出路。
然而九月至始至終都表現得相當淡定,少年每天優哉游哉地坐在平臺上發呆,或者安靜地看著風景。
每每看到九月這幅歲月靜好的樣子,傅天河都不忍心告訴他現狀,oga好像很喜歡這樣遠離喧囂的生活,既然如此,他再盡可能多維持兩天吧。
這些陳詞都不知道,他的全部注意力一直在別的方面,好在現在發現,也不算晚。
吃過早飯,傅天河收拾東西,順便看大聰明有沒有拉尿到哪里,而陳詞再度出門,站在平臺上。
探測平臺不像信標頂層被凝膠層保護著,強烈的紫外線直射,在陽光下站了一小會兒,就能感覺皮膚被曬得灼痛。
陳詞稍稍退回去一些,他等待了一個多小時,終于聽見飛行器駛來的聲響。
正在里面修東西的傅天河聽見動靜走到門邊,看到有飛行器過來,他吃驚地一愣,旋即大喜過望。
信號基站修好之后,傅天河就想著求救,但被陳詞攔住了。
陳詞沒有解釋理由,但很堅定地表達了自己想要暫時留在平臺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