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千年之前,在英吉利海峽處的兩座堡壘上建立的私人國家嗎”
傅天河嗯了一聲,接著又道“按照這個邏輯,咱倆是不是也能建國”
未曾想過的可能出現了。
“也不是不可以,探測平臺的面積和所謂的西蘭公國差不多。”陳詞認真想了想,回頭看向傅天河,“可是我們沒有人。”
“不是有我們兩個嗎這就夠了。”傅天河聲音里含著笑意,他來到陳詞身邊,示意他到樓頂上去。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陳詞就按照傅天河的想法,沿樓梯登上建筑頂部,雨絲落在他的頭發和肩上,留下淺淺的濕潤痕跡。
傅天河快步走到一處混凝土灌注的石墩邊,將塑料布鋪在上面“來,坐在這里。”
陳詞坐在石墩鋪著的塑料布上。
傅天河接著下樓去了,陳詞搞不清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也就乖乖在原地等著。
兩分鐘后,傅天河的身影又出現在了樓頂,他手里拿著根水管,懷中還抱著大聰明,滿臉小孩子般的興奮神色。
“就要成立屬于我們的國家了,國名叫什么名字比較好呢”
陳詞沒想到他來真的,不過看傅天河那么高興,他索性就順著aha的話往下說“嗯月亮雨”
他們要到月光上去,而現在正在下太陽雨。
“好,那就用這個名字了。”
傅天河清了清喉嚨,正色道“我宣布,月亮雨公國正式建國,現在為國王九月加冕。”
傅天河雙手捧著帽子,充當皇冠,走到陳詞身前,為他戴在頭上。
帽檐壓住柔軟的黑發,傅天河指尖輕輕撥去那一縷有點遮擋視線的額發,給陳詞整理儀容。
之后他回身拿起水管,道“月亮雨權杖,象征著國王至高無上的權力。”
陳詞用雙手接過那根水管,它的表面光滑,顯然才被傅天河打磨過。
這還沒完。
傅天河又從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
他鄭重其事地道“這是代表著國王身份的神圣戒指。”
在陳詞的注視下,傅天河手持戒指,單膝跪下,他神情嚴肅,那只金色的義眼虹膜里仿佛存著某種半流體,讓陳詞想到能夠孕育小生命的雞蛋黃。
雨落在他肩頭,打濕了外套。
陳詞伸出手。
傅天河虔誠地握上那只手,將戒指戴在陳詞左手的食指上,輕輕推到指根。
陳詞垂眸看著,這是只由廢棄電線編織的戒指,紅色藍色的軟線交織,造型還挺炫酷的。
不值一文的破爛,卻在傅天河手中,被做成了加冕的國王戒指。
他在遠離信標的海上成為了國王,國土只有一座被遺棄的探測平臺,傅天河是他唯一的臣民。
哦,他還有一條狗。
陳詞突然感覺有些奇妙。
他繼承父親的爵位,是辰砂的選帝侯,但從小到大,從未享受過這一身份帶來的優待,仿佛所有人都忘記了。
他們稱他為皇子妃,或陳家少爺,這都是因旁人才有的稱呼,如同陳詞根本就沒有源自自身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