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睡眠的需求也在不斷減少,只有九月在身邊時,嗅著晚香玉的淺香,才能多睡一會兒。
傅天河不知道這是不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他一直都覺得“天賦”很多時候并并非好事。
終于能夠放松地安靜下來,不再有足夠事物吸引注意力,眼底的癢意就變得無比明顯。
傅天河屈起手指,用力敲擊在金色的義眼上,他想起唐納德饒有興趣的眼神收藏家想要自己的假眼。
唐納德究竟打著怎樣的算盤傅天河不清楚,但他總覺得,如今的追查應該也和自己的眼睛脫不開關系。
癢,實在是太癢了。
癢是比疼痛更難忍耐的感覺,傅天河竭盡所能地控制著自己,不要像條蛆一樣在睡袋里扭來扭去。但他實在太難受了。
這次的情況格外嚴重,也許是和前段時間的平靜有關從小島離開之時,他因為中了希拉的毒素發燒昏迷,醒來后眼睛奇跡般變得毫無感覺,一直持續了近十天。
然后就開始猛烈反彈。
也許明天他得回城市一趟,到拉爾說的那些黑診所挨個看看,能不能找到基因抑制劑。
翌日清早,傅天河是被癢醒的。
這簡直不是人類能夠經受的痛苦,但傅天河知道,比這更嚴重的他都挺過來了。
他撐身坐起來,先從包里拿出罐頭,用小刀開啟,當做大聰明的早飯。
傅天河順著墻體的裂隙朝外看去,街道一片空蕩,根本沒有人來過的痕跡,唐納德的手下不會想到,他已經離開13號信息處理區了吧
傅天河心情好了一些,他又想到九月現在不知道在哪里,得先告訴少年情況才行,省得九月辦完事再回到13號信息處理區,有被抓住的風險。
傅天河掏出終端,給陳詞發送消息。
他詳細說明了自己這邊的狀況唐納德的手下已經搜查到了13號信息處理區,正在想盡辦法抓到他們兩個。
消息發送出去,傅天河將終端關上,他簡單弄了自己的早飯,吃過之后就再度動身,去往拉爾給他的診所地址。
收到傅天河消息的是陳念。
他和陳詞把身份換回來了,終端自然也從彼此的手腕上轉移。
看到傅天河發送的信息,陳念一愣,他可是清楚知道哥哥和傅天河都在唐納德宅邸里干了什么好事兒的,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陳念把消息原模原樣地轉給陳詞。
陳詞正在睡覺,每次結束檢查,他總會難受上好一陣,一般等到晚上才能重新提起精神。
好在這段時間的旅程讓他的身體素質提升了不少,似乎比從前恢復得更快了。
他剛剛結束午睡,就看到新終端上陳念轉來的消息。
傅天河正在被唐納德追殺嗎
陳詞眉頭皺了下,距他們分別才不過一天,傅天河就已經從13號信息處理區到達了遺棄郊區,找過拉爾,又睡在其他地方。
陳詞不知道他是怎么過去的,但很容易就能想象出aha這一天的生活究竟有多么驚心動魄。
陳詞又接著把消息轉給了沙弗萊。
沙弗萊正忙碌解析著硬盤內容,看到陳詞的消息彈出幫幫忙。
唐納德的人又在搞事
沙弗萊嘖了一聲,他還以為自己的那次查處讓收藏家長了記性,看來陳詞和傅天河欺詐加搶劫的行為真是讓唐納德恨到牙癢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