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坐在陪護椅上,和陳念簡單聊著,重點當然是那天出現的心電感應。
這種感應通常出現在雙生子,或是母親和孩子之間,但無論是陳詞還是陳念,都沒料到竟然會如此強烈,甚至都讓陳詞直接在劇痛中昏了過去。
陳念“現在我這一受傷,基本上所有的高層都知道我們倆互換了身份,白塔還來找茬,被沙弗萊堵回去了,現在我們不用再受制于它,可以放開了做事。”
“就是不知道那個怪物被抓住之后,所謂的內部敵人還存不存在,我們能得到的消息還是太少了,如果想要規避風險,只能加快行動的速度。”
陳詞嗯了一聲“你先好好養傷,我和傅天河會繼續在三水行動,不光是聽從辰砂的說法,最好也去問一下三水的態度。”
“如果一切順利,很快我就能得到和喬險峰見面的機會。”
陳念“好家伙,你們這是打算一路從地下城打穿到頂層嗎時間會不會有點太短”
陳詞搖搖頭,他抬頭看了眼墻上的電子表,道“時間差不多了。”
沙弗萊“什么”
陳詞調出虛擬屏,登錄社交軟件,搜索找出oon的主頁。
兩分鐘之前,有一條新的推文被發送,那是一條長達數分鐘的視頻。
陳詞將其點開。
短暫的黑暗后,空曠而狹小的房間出現在畫面中。
畫面正中央,是一個人,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人。
他一身黑衣,腦袋上套了個棕色的快餐店紙袋,遮擋住頭部和脖頸,紙袋的正面,紅色水筆如淋漓血跡,狂野畫出的彎彎曲線和上揚嘴角,構成了扭曲又可怖的狂笑。
十幾秒鐘的寂靜后,紙袋人終于說話了。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晚上好。”
聲音顯然經過變聲器處理,夾雜著刺刺拉拉的電流音。
沙弗萊恍然明白了為什么幾個小時之前,陳詞問他要了個絕對不會被技術后期破解的變聲器。
“距離艾伯納接受懲罰,已有半月,也是時候和大家見面了。”
“想必這些日子以來,大家已經對月亮雨有所了解,是的,我們確實將獲得的財產盡數捐贈給了食物銀行和收容所,也確實在不斷收集社交媒體上關于惡劣行徑的舉報,以選擇下一個目標。”
“但這些對我們來說,還不夠,月亮雨的最終目標,是讓一切利用權勢地位,無法無天之人,都收到應有的懲戒。”
“我們會開啟專用郵箱,接收來自各地的舉報信息,如果諸位曾遭受不公,或正掙扎在泥潭中,請將詳細信息整理,發送到郵箱中。”
“從拾荒者手中收取機械核心,以獲取壟斷地位的商人坐擁無數財富;暗中牽線器官交易,出售違禁藥品的醫療商,胸口里跳動著一位流浪兒的心臟;銀行家只需要坐在辦公室里,動動手指,就能夠害得無數人家破身亡。”
“至于生活在頂層,衣食無憂吃穿不愁的老爺們,將全部心神都用在爭權奪勢上,從來都沒想過低下頭,多看上哪怕一眼。”
“于他們而言,我們只是腳下的爛泥,光是看到都會倒胃口。”
“既然世界將我們遺忘,那么唯有依靠我們自己,才能重新找回活著的尊嚴和權利。”
“在高懸月亮的照耀下,凝聚每一滴微小雨水的力量,也足以淹沒整個世界。”
“而現在,我將以最直接,最高效的手段告訴世界,這樣的日子將一去不復返,月亮雨將對所有為富不仁,沽名釣譽之人宣戰”
“曾經那個沒有精神力的廢物,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