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太多陰暗面,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徹底清除,但顯然,這封郵件里展露出的內容,屬于最嚴重的那種。
一想到自己或是兩個年幼妹妹,都有可能落入這種境地,她就忍不住渾身顫栗,毛骨悚然。
陳詞記下網站的名稱,曼陀羅,發件人還給了他一個會員的邀請碼。
“好,那我們就先處理這件事。”
陳念放下畫筆。
他花了將近一周的時間,將夢中的景象詳盡地繪制出來。
那時的怪物還有著金色眼睛,體表光滑,并未長出可怖的金屬棱刺。
而他對面的胎兒安靜漂浮在培養基中,肩頭有月亮形狀的胎記。
陳念把圖片保存并導出,發給陳詞。
經過將近兩周的修養,陳念已經能夠獨立起床,自由行動了,估摸著再過上一周,就能完全恢復成正常。
沙弗萊正坐在旁邊的陪護椅上,處理工作,自從陳念受傷,他就把辦公室搬到了病房,好時刻陪伴著陳念。
三面虛擬屏在他面前展開,aha面色嚴肅,他佩戴著無線耳機,時不時說上幾句話,顯然在進行線上會議。
陳念撐身坐起來,沙弗萊抬起眼皮,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繼續聽著主屏幕內官員的發言。
但陳念并未如他所想那般,去衛生間或是站到窗邊透氣。
oga少年坐在床邊,雙手撐著床沿,面對著沙弗萊。沙弗萊正在參加的會議應該有點重要,虛擬屏開啟了防窺功能,除了沙弗萊本人所在的角度,從其他任何方向都無法看清畫面。
同樣,只要陳念不跑到沙弗萊身后,攝像頭也無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陳念抬起赤著的腳,踩在aha昂貴的手工皮鞋上,鞋面柔軟而微涼,被當做踏板,直到輕輕碰到沙弗萊的腳踝。
oga靈巧地挑開西褲的褲腳,向上探去,沿著aha的小腿輕輕磨蹭。
實在是太過熟悉的感覺了,沙弗萊忍不住抬頭,只見陳念興致盎然,讓沙弗萊瞬間想起了數月之前。
他和陳念第一次見面之時,兩人對坐在餐桌旁,oga同樣也是這樣饒有興趣地望著他,桌下的腳不老實地挑逗著。
只是現在,雙方都有著全然不同的心情。
沙弗萊并未加以阻攔,反而把兩條腿并在了一起,將陳念的腳夾在中間。
陳念蹬了他兩下,沒能掙脫aha的禁錮,索性就在那狹小的縫隙中活動,他圓潤的腳趾磨蹭著沙弗萊腿面,一路廝磨著,直到被窄窄的褲腳限制。
沙弗萊仍舊認真盯著虛擬屏上發言的官員,似乎無論身邊發生什么,都無法將其打擾,就是不知道此刻腦子里究竟是如何光景。
aha正襟危坐的樣子,輕易就讓陳念想到了某個經典場景
秘書敲門進入辦公室,匯報工作,殊不知桌下正藏著人,西裝革履的總裁只能竭力克制著呼吸和表情,甚至連秘書正說著什么,都聽不進去。
許多人都以為桌下的人才是被支配的一方,殊不知真正的主動完全掌握在他手中,或者說,口中。
陳念到底沒有打擾沙弗萊工作,他們私下里怎么鬧著玩都無所謂,但真要惹出亂子來,可就麻煩了。
oga將腳收回,不再壞心眼地去踩某處,陳念站起身,去窗邊看風景。
傍晚的天光很美,樓宇盡頭的云正在燃燒,倦鳥歸巢。
陳念抬起手摸摸胸口,疼痛已經非常輕微了,他換藥時低頭看過,胸就只留下個小小的疤痕,醫生說他的恢復速度比正常人要快很多。
再過一個星期他就能正常行動了,希望沒有因為自己的傷勢耽擱太久。
陳念雙手放在窗臺上,安靜地感受著微風,溫暖的光芒落入他琥珀色的眼眸中。
這幾天他躺在床上著實無聊,唯二的消遣就剩下了畫畫和玩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