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伸出手,輕輕觸碰到月光的外墻,他戴著厚實的手套,無法清楚感知,但也知道應該是極盡冰涼的。
這是一座已經死去的信標。
接下來他們需要沿著外部的輪廓行走,尋找可能進入的通道。
信標本就很大,更何況坍塌之后和地面接觸的面積擴大了十幾倍不止,光是沿著邊緣尋找,就是件并不輕松的活。
如果運氣不夠好,可能要花費數天時間。
所有人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們攜帶的物資足夠在這里度過半個月。
誰都不再說話,陳詞、陳念和沙弗萊擁有精神力,可以做無言的交流。
傅天河本身也有著非常豐富的戶外經驗,更何況他跟在隊伍后面,幾乎不用費多少力氣。
除非萬不得已,他們才會出聲稍作提醒。
原本應該是圓形的信標外壁已經變成了不規則的形狀。
建筑結構的坍塌,更是帶出一系列的連鎖反應,附近地形都因此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他們一路上冒著風雪悶頭前行,還要專心尋找有沒有能夠進入到月光內部的通路。
陳詞看著嚴絲合縫的金屬結構,意識到這場坍塌的特殊之處。
正常情況下,從基部開始倒塌的建筑,必然到處都是破損,怎么會出現如今這種走了兩三個小時,都找不到通道的情況
月光倒塌之后呈現出來的結構,更像是被精心設計過的,保證了嚴格的封閉。
走在最前的沙弗萊回過頭,看著身后的陳念。
oga略微氣喘,他嚴格地踩著前方沙弗萊留下的腳印,步速比最開始明顯慢了許多。
“我們休息一會兒吧,”沙弗萊停了下來。
他們得做好持久戰的準備,不能顧著一時的進度,讓體力消耗過快,否則一旦透支,恢復起來會很麻煩。
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沙弗萊找了一處相對避風的地方,從包里拿出帳篷,和傅天河一起扎營。
兩個aha身強力壯,經驗豐富,很快就在靠近月光主體的地方,搭起了帳篷。
陳詞詢問坐在他旁邊喘氣的陳念“感覺怎么樣”
“還行,這種強度能撐得下來。”陳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曾經貫穿胸膛的水箭,指在他身上留下了前后兩處傷疤,損傷的肺部也已經愈合,但功能上到底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我有點想上廁所。”陳念張望著,多少有點擔憂,“現在這種情況,不會直接把我給凍上吧”
陳詞將自己右手的手套摘下來,赤著的手暴露在冰冷空氣當中,十秒之后,他再重新戴回手套“應該不會,就是有點冷。”
陳念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
是啊,手短暫地放在外面都沒大事,單純尿個尿而已,只要速度快一點,應該也不會有問題吧
陳念“你說,會不會被凍成一條冰柱呢”
陳詞“我不知道,試試”
“那我去了。”陳念站起身,向稍微遠一點的地方走去。
沙弗萊注意到他的離開,警惕問道“干什么去了”
陳詞“造冰柱。”
沙弗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