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沙弗萊道。
月光就在前方,無需導航系統引路,他們只要望著那坍塌的巨大身影,不斷向前就好。
陳詞和傅天河旅行經驗豐富,更是去過青藏高原最難走的地帶。
沙弗萊身體素質極佳,又經過軍校訓練,再困難的路途對他來說,都不在話下。
只有陳念,他此前從未離開過信標一步,又剛從重傷當中恢復,在雪地里行進得頗為艱難。
陳念雙手抓著登山杖,努力跟上前方的腳步。
沙弗萊打著頭陣,然后是陳念,陳詞和傅天河跟在最后。
四個人列成一隊,踩著前人的腳印,省力的同時也能夠加快行進速度。
適應了這種步調,陳念忍不住望向四周,周圍除了黑色的山就是白色的雪,單調孤寂得可怕。
他釋放出精神力,探索向更加遠的地方,突然發現了某些非同尋常的存在。
那是什么
陳念沒出聲,因為他一張嘴就會被灌入無數冰冷風雪,連舌頭都要被凍上。
他用精神力提醒陳詞和沙弗萊,引領著兩人朝那探去。
沙弗萊短暫地停住了,因為他意識到那些東西有很多。
“走過去看看。”這話是說給傅天河聽的。
沙弗萊轉向,帶領著隊伍去到探索出異樣的地方,眼前逐漸出現了除卻黑白之外的其他顏色。
其實也差不了多少,棕灰隱藏在雪地中并不顯眼。
那是一只肥美的鱈魚,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它的尾部有一半機械化,是原初生物。
沙弗萊去到旁邊,用登山杖挑了一下,鱈魚的尸體都和下方的冰層凍上了,邦邦硬。
陳詞用腳掃開附近的落雪,白色之中掩埋著更多的原初生物尸體,大多是鱈魚、鮭魚、以及比目魚,還有少量的磷蝦,無一例外,全都出現了機械化。
它們身上并未有明顯傷口,因被撈出水面干涸而死,這些魚蝦整齊擺放成一排,如同某種預示,詭異至極。
一只雪巫鳥站在不遠處突起的巖石上,不斷下落的雪花模糊了它嬌小的身影。
“是什么東西把它們撈上來的嗎”陳念小聲道。
暫時沒誰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傅天河蹲下身,挨個把尸體看過一遍,道“你們知道獺祭嗎”
陳念“那是什么”
“水獺喜歡吃魚,但因為喜好獵殺,經常會殺死超出它食用的數量,它們會把捕撈到的魚整齊地排列在岸上,就像陳列祭祀用的貢品。”
“如果池塘附近出現水獺,那一整個池子里的魚可能一只都活不了。”
陳念“你是說,可能有某種嗜殺的生物曾經來過,把它們從水里撈了上來”
傅天河點了下頭“只是有這個可能。”
陳詞已經開始在附近尋找腳印之類的痕跡了,只是雪實在下得太大,所有的存跡都被淹沒。
“我們小心一點。”沙弗萊道,他記錄下這里的坐標,帶著隊伍重新去往月光。
風雪實在太大了,并且一時半會兒沒有停下來的趨勢,他們最好不要在外面呆太長時間。
走了十多分鐘,前路終于被一堵覆蓋著冰雪的金屬墻壁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