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回到原處,沙弗萊和陳念已經進去帳篷,傅天河正在外面等著他。
兩人同樣也一前一后地鉆進帳篷,沙弗萊啟動能量爐,陳念將手套摘下來,雙手貼在爐邊取暖。
沙弗萊從包里摸出個小罐子,扔給陳念。
“什么”陳念接過來,放在鼻子下一聞,兩眼立刻發光。
“你竟然還帶了這個”
沙弗萊“少喝點,暖和暖和就行,你現在的身體還不適合喝太多。”
陳念二話不說,擰開小瓶子的蓋,揚頭灌了一口,是高度數的烈性酒,夠勁兒。
傅天河拿出速食食品,開始煮飯。
眼前的情況喚醒了他的肌肉記憶,和九月共同旅行的時候,也都是他負責解決吃喝問題。
陳念挪了挪身子,坐到陳詞旁邊,悄聲問“哥,你有沒有覺得,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陳詞點了下頭。
這種奇特感覺是他親眼見到月光時起,就從心底悄無聲息冒出的。
很難用語言具體形容,非要說的話,就是嗶剝作響的柴火上騰起的火苗,舔舐著柔嫩的心底,灼痛之中又帶著受虐般的溫暖。
明明周圍冷得能把人凍成冰雕。
陳詞本以為是目標終于實現的釋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才慢慢意識到并非如此。
如果是釋然或欣喜,應該很快就會消退,但那感覺卻始終留存在他心底,反倒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陳詞“可能因為這里曾是我們的家。”
陳念嘆息道“既然是家,那就快點把門打開吧,把自己人關在外面又是什么道理”
而另一邊,沙弗萊也在和傅天河交談,主要是詢問傅天河的眼睛感覺如何,畢竟這里溫度太低,眼球上沒有溫度感受器,無法感知到冷熱,但眼眶就不一樣了。
“還行吧。”傅天河抬手摸了摸,指尖觸碰到柔軟的眼罩,九月還專門為他加厚了,“有點冷,但不礙事。”
沙弗萊放下心來,他把攜帶的酒也分給傅天河一瓶“喝點兒”
“我酒量一般。”傅天河笑道,把酒瓶接過來。
沙弗萊“沒事,我也不太能喝,主要是暖暖身子。”
四人在帳篷里休息了三個小時,吃飽喝足,身體完全暖和過來,更是恢復了體力。
此處在極圈附近,趁著天還沒黑,他們決定再趕上一段的路。
收拾好背包,四人繼續按照原先的隊列前行,傅天河作為斷后的人,只需要踩著腳印走就行,也就沒那么專心致志。
他的前面是陳詞,少年的背影落在眼中,傅天河總是控制不住地關注細枝末節,九月幾縷發梢從帽子里露出,被雪染白。
腳底猛然踩空的瞬間,傅天河即刻反應過來,他將全身重量轉移到上半身,向前一撲,同時踩空的那只腳膝蓋彎曲
陳詞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了變故突生,他回身抓住傅天河的手腕,將aha奮力向自己這邊拉扯。
雙方共同努力之下,傅天河總算沒有直接掉到那突然出現在他腳下的冰洞里,只是鞋尖稍微沾了點水。
然而下一秒,一張巨口從水面冒出,直接咬向傅天河的腳
“小心”陳念驚聲叫道。
傅天河當即就地一滾,雖然姿態有點狼狽,好歹把自己的腳成功拯救了。
那東西上半身竄出洞口,利齒咬合發出咔噠悶響,就連空氣都被震動,如果是人類的肢體,絕對會連骨頭都直接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