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靠他一個人,無法打開這扇大門。
事到如今,陳念非常確定這扇門就是通往月光的正確入口,并且是為他們兄弟倆設計出的。
門上的紋路正應對著他們肩頭上的胎記,印章般規整打下的胎記。
只是陳詞為什么沒有出現和他相同的反應既然自己可以,那哥哥沒道理不行啊。
陳念看向陳詞,只見陳詞面色發白,他緊緊抿著雙唇,如同在忍耐著某種強烈的不適。
有什么東西想要從他的身體里迸發,如同泥土之下的種子,由春雨澆灌而出的磅礴生命力。
卻被牢牢阻擋,滯塞感堵在胸口,甚至都讓他呼吸困難。
明明被召喚著,也想要熱切的呼應,卻為什么辦不到
“陳詞”
陳念輕輕喊了他一聲,短短這一會兒工夫,陳念五指的傷口已經被凍上了,沙弗萊趕忙給他戴上手套。
陳詞用力閉上雙眼。
為什么呢為什么陳念如此順利,他卻完全無法做到
究竟是出了什么問題
就在這一刻。
只聽撲通一聲悶響,站在門前的三人驟然回頭,卻發現傅天河跪倒在地。
他上半身痛苦地躬著,一只手撐著雪地,另一只手緊緊抓住胸前,厚實的衣物在他掌中擰成一團。
他痛苦地喘息著,發出再明顯不過的啰音,最終咳嗽幾聲,有什么東西從頃刻間喉頭噴出來。
傅天河艱難地定睛看去,只見白色雪地上綻開幾片鮮紅,飛濺的紅色揮毫潑墨般狂放。
陳念“啊”
陳詞瞳孔猛然一縮。
他一個箭步沖到傅天河身邊,扶住aha的肩膀,不斷有血從傅天河的唇角溢出,冒著緋色泡沫,刺目的鮮紅之中夾雜著晶瑩的點點碎屑,似紫色的流沙。
情況怎么會突然惡化成這樣
沒人能夠做出回答,陳念和沙弗萊也沖到傅天河身邊。
陳詞當即抄起登山杖的末端,尖銳的金屬照著掌心狠狠一劃,鮮血涌出,在下一刻流入傅天河口中。
只是現在的傅天河連吞咽行為都很難做出,一時間他身下被更多的血染紅,有他自己的,也有陳詞的。
陳念手忙腳亂地從他和陳詞的背包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血,還有用于加熱的小鍋。
誰都沒想到傅天河的情況會突然變得如此嚴重,兄弟倆沒取太多的血,一共就只有小小的六支,剛剛在路上還被傅天河喝下去一支。
沙弗萊眉頭緊皺,要知道在陳念和陳詞走上前去時,他回頭看了傅天河一眼,當時傅天河的情況還挺正常,怎么突然就倒地吐血了呢
沙弗萊望向大門,只見金屬門的邊沿,不知何時竟生長出了紫色晶體
那一叢叢紫色如同受到某種呼應,迅速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延伸,準確來說,是朝傅天河而來
同樣,蟄伏再傅天河體內的ashes,也在竭盡全力想要和同伴匯合。
“快帶他離開這里”
沙弗萊當即作出決定,他拉著傅天河的肩膀,把aha整個人拽起來,將背上的包一扔,背著傅天河向遠離大門的地方狂奔。
“小心”陳念驚呼,正從傅天河口鼻中不斷噴出的血落在沙弗萊側臉,在沙弗萊皮膚上沾染紫色的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