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陳念拍拍哥哥肩膀,忍不住露出笑容,“這下我們也可以放心回去了。”
負責耶夢加得的整支隊伍就此啟程,特戰隊員們會短暫回到地面上的基地休整,之后繼續投入到幸存者們的營救工作中。
四人在第七天下午,順利回到了臨時基地。
陳念嚷嚷著要趕緊洗個澡,連飯都沒吃,就回去房間了。
他們在月光深層實在沒洗澡的條件,頂多凈化一些海水,擦擦身體。
好在溫度很低,出汗少,一周不洗也能忍受。
陳詞在吃飯和洗澡之間權衡了幾秒鐘,最終還是選擇優先填飽肚子。
等他吃飽喝足,再把自己徹底洗凈,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
有點累,但還沒到必須躺下來休息的程度。
傅天河不見蹤影,陳詞洗澡之前,他還在屋里。
陳詞用精神力查了一圈,意識到aha不在臨時基地內。
那會在哪兒呢去外面做力量訓練了嗎
陳詞想著,披上外套,走出基地。
遠遠的,他看到雪原上橙黃色的隔離點,一下子意識到了傅天河可能的動向。
oga少年走進隔離點時,傅天河正坐在窗邊,和塔伯聊天。
一個星期過去,塔伯也從最初的極度興奮中,冷靜下來了。
縱然年紀還小,他也開始意識到了,自己今后將要面對的問題。
眾多負責照顧他們的工作人員和醫護,全都是“正常的”。
就連其他避難所的幸存者,狀況也都更好。
只有他們,非同一般。
塔伯在避難所內也上過學,從先前留下的眾多資料里,知道人類原本應該有的模樣。
但身邊的大家,都是差不多的狀態,他身處其中,其實從未覺得自己異于常人。
可這些日子里,他聯通了外面的網絡,瀏覽過大量信息,沮喪地發現,在正常人們的世界里,他幾乎算得上一只怪物。
他是具有殘缺的,從生下來的那刻起,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明明終于離開了地下世界,是件天大的好事,卻很可能會迎來數不清的痛苦。
踏上地面的那刻,也許只是他今后艱難生活的開始。
傅天河溜達到隔離點附近時,就看到男孩獨自一人,坐在窗邊發呆。
他一下子就看懂了塔伯憂愁的原因,徑直走進了隔離點大門。
手頭暫時沒有其他事要做,傅天河就想著來這邊看一下,幸存者們的情況如何。
果不其然,他還真來對了。
見傅天河過來,塔伯肉眼可見地振奮起來,但也只是一小會兒。
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沒辦法很好藏住自己的心緒。
傅天河跟他坐在一起,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后,就問塔伯為什么不開心。
終于有了能夠傾訴的對象,男孩竹筒倒豆子一般,將這些天來的憂愁和思考,全都講給了傅天河。
陳詞過來時,塔伯剛好說完,oga只聽到最后一句低落的“我和大家都不一樣。”
但猜也能猜到前面大概內容。
陳詞坐在兩人旁邊,不知道該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