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再度望向窗外,片刻的沉默后,輕聲道
“我想出去。”
沙弗萊接過噴霧,往自己曬到滾燙的手臂和脖子上噴了幾下“還是老地方嗎”
“嗯。”
“我送你。”沙弗萊答應下來,他喝了兩口水,道,“記得一定要按時回來,我瞞不了多久的。”
“謝謝。”陳詞微微頷首,眉眼間神情仍舊淡淡的,似乎已經沒有什么能讓他感到高興了。
他斂起白袍略長的下擺,跟在沙弗萊身后下了車,和大皇子殿下一同走進建筑,假裝要去洗手間。
只有在沙弗萊作陪時,陳詞身邊才不用跟著其他人。
兩人來到衛生間門口,沙弗萊摸出隨身終端,入侵附近的安保系統,暫時屏蔽了陳詞路線上的監視器。
他做的十分熟練,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去吧,權限只有五分鐘,盡量快一點。”
陳詞點頭,再次道“謝謝。”
aha的精神力無聲釋放,跟隨在陳詞身后,保證他能一路暢通無阻地離開建筑,前往百米處的鐘塔。
沙弗萊在原地等到監控重啟,確定攝像頭沒有捕捉到陳詞的身影,才重新回到游行的隊伍之中。
經過短暫的休息,游行就要繼續,管家過來檢查陳詞的狀況。
在他靠近馬車之時,沙弗萊率先道“他睡了。”
管家點頭,也就不再看向車廂內部,打擾陳詞。
沙弗萊重新騎上戰馬,而在他身后是空無一人的車廂。
沒人能想到尊貴的大皇子會撒謊。
這是他對陳詞的補償,作為未婚夫,沙弗萊非常清楚陳詞一直以來過著怎樣的生活。
白塔不過是一座奢華的鳥籠,將就連出門都得經過層層審批的oga鎖在其中。
讓陳詞落入這種境地的不光是兩人之間的婚約,他只能力所能及地幫上一些。
游行繼續,本應安靜坐在馬車中的陳詞已經到達了鐘塔。
路線走過許多遍,早就非常熟悉,不記得從什么時候起,幾乎每一次像這樣的大型活動,陳詞都會在沙弗萊的掩護下偷偷出來一會兒。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自由時間。
他沿著樓梯,一路走向鐘塔的最頂層。
陳詞看著纖瘦,其實體力相當不錯,一口氣走了二十多層,也只不過些微氣喘。
就要接近最頂層了,陳詞忍不住加快腳步,他離開樓梯間,從無人的走廊穿過。
不曾想卻在經過轉角的那一刻,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唔。”
“哎呀”
這一下撞得很結實,陳詞和對方齊齊發出吃痛聲音,陳詞后退兩步,下意識地開口道歉。
“抱歉”
然而在陳詞看清眼前人模樣的瞬間,所有聲音都被掐在了喉嚨里。
他琥珀眼眸難以置信地瞪大,人生中第一次流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沙弗萊石tsavorite化學名稱為鉻釩鈣鋁榴石,含有微量的鉻和釩元素,呈現為高純度的碧綠色。
陳念這個顏色仿佛預示了什么。
沙弗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