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在侍女的陪同下乘坐電梯,來到白塔首層,沙弗萊已經在大廳里等著了。
突然被叫過來的大皇子殿下正坐在沙發上,認真盯著終端的虛擬屏幕。
聽見電梯開啟的聲音,他抬頭瞅了一眼,站起身。
沙弗萊換了身衣服,褪去華服,簡單的襯衣和長褲同樣勾勒出aha挺拔的身形。
“沒有打擾到你吧。”陳念謹記自己身體不舒服的設定,放輕聲音,道,“實在想出去透透氣,提交申請的話還需要等。”
“沒事。”沙弗萊很清楚陳詞的禁足令到底有多嚴格。
名為保護的重重規則將oga困在這座白塔,每次都得以足夠正當的理由提前申請,有數不清保鏢的陪同才能出門。
陳詞十六歲分化后,規則做了一定的修改,陳詞可以在有沙弗萊陪伴的情況下自由行動,因為那是他的aha。
某種意義上,新規則讓陳詞成為了沙弗萊的所屬物,在各種性別早就平等的今天還能出現如此狀況,著實是種大退步。
沙弗萊同樣向皇室抗議過,然而就和他們的婚約一樣,這也是無從更改的決定。
嚴格的禁足規則不單純出于陳詞的oga性別。
陳詞以他慣來的沉默接受著一切,既然出去很難,那就不出去。
他安靜待在白塔之中,如同童話中被囚禁在高塔的“公主”,等待和王子成婚的那天。
只是結婚之后情況會變好嗎沙弗萊不知道。
這是陳詞頭一回因為想要從白塔里出來向他求助,沙弗萊接到通訊,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驅使陳詞破天荒做出如此舉動的,肯定是相當迫切的渴望。
陳念可不知道沙弗萊想了這么多,也不知道沙弗萊對陳詞的愧疚早已在日積月累中到達了頂峰,他只是找了個最方便快捷的法子。
五天之后就得換回去,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異常寶貴,他得好好珍惜時間,盡可能體驗更多才行。
陳念在沙弗萊的陪同下走出大門,夜色從四面八方涌來,溫柔地將他籠罩其中,造型華貴的路燈發出光亮,照在修剪整齊的植被上。
陳念深吸口氣,夜晚的微風帶來不知名的花香,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他邁開步子,沿著石板路走進花園。
皇家花園不允許外人進入,幽靜的花園中蟲鳴陣陣,迅速吸引了陳念的注意力。
陳念在地下城只能聽見老鼠的吱吱叫聲,見過最多的動物是蜘蛛和蟑螂。
聽聲音應該在這邊。
沙弗萊看到陳念走著走著突然蹲下,面朝著灌木叢,還以為他不舒服“怎么了”
“噓。”陳念盯著灌木下方的陰暗地帶,凝神聽著那清脆的鳴叫辨認方向,瞅準正趴在枝干上的小生物之后,迅速伸出手。
還沒等沙弗萊反應過來,陳念便站起身,將手舉到他面前。
一只蟋蟀被oga捏在指尖,幾條帶有毛刺的腿掙扎著,想要逃脫受制的困境。
這種棕黑色的昆蟲絕對和可愛沾不上什么邊,瞬間喚起了沙弗萊一些不太美好記憶。
出游路上,嬌氣的oga少爺小姐看到突然從角落里冒出來的蟲子,發出比蟲子本身還要可怕的尖叫。
很顯然,他面前的少年不屬于這一范疇。
陳念觀察著蟋蟀的結構,問“這是什么”
“蟋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