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弗萊從來都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但這一次,他就是莫名不爽,在自己意識到之前,已經在心里默默想紀逸楓的毛病和缺點了。
“我來教你。”
先前所有的話語,在這句話脫出口的瞬間,都變得像極了事先鋪墊。
陳念一拍大腿,興奮道“是啊,都差點忘了,你也是有精神力的人啊。那就你來教我好了,正好我們兩個住在隔壁,可以天天見面練習什么的。”
陳念啊了一聲“我哥練了六年嗎那我肯定趕不上他了,不過做到他一半的程度,應該也可以吧。”
沙弗萊點頭“可以的,不過許多人都知道陳詞有很強的精神力,你再以他的身份學習,很容易露出馬腳。”
陳念“啊,那要怎么辦”
以前在地下城,他就連喝酒都得蹭客人的,手頭有了閑錢,頂多買點好吃的,哪有什么機會學這學那。
陳念的雀躍同樣感染了沙弗萊。
昨天下午才同陳念詳細聊過人生理想的問題,短短一夜思考,少年就給了他答復由故去的陳蔚元帥引導,以哥哥陳詞為標桿,并且結合了自己愛好的完美答復。
沙弗萊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緊張,明明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出于對陳詞弟弟的照顧。
他沒有,不會有,也不該有別的想法。
這下繪畫和精神力的學習都安排好了,陳念從未想過要實現自己的理想,竟然如此簡單。
他右手小指點住畫布,充當整只手的支點,防止手掌移動不慎將畫面抹臟。
聽聞大皇子和皇子妃再度光臨,紀逸楓抬起頭,問“這次也需要我去招待嗎”
“兩位殿下指明了要見紀教授。”館長語調很客氣,對方可是整個辰砂最好的博物學家,他區區一個館長可得罪不起。
沙弗萊也不再多說,和陳念一道前往植物園。
他們到時,紀逸楓正在工作。
aha修長的手指握著畫筆,勾勒出麗色極樂鳥的輪廓。
沙弗萊還有很多事務要忙,沒空整天帶陳念來植物園,也就想著把紀逸楓請進皇宮,像家庭教師一樣授課。
“你不是說他是辰砂最著名的博物學家嗎這么占用時間的事情,人家會愿意嗎”陳念小聲地問。
沙弗萊“放心吧,給你授課屬于為皇室服務。”
紀逸楓點點頭,他從畫架前起身,將剛剛打了個草稿的畫布遮上。
他稍微洗了把手,將外套穿上,去迎接客人。
紀逸楓走進會客室時,陳念和沙弗萊正小聲討論著以后上課的問題。
陳念總覺得有點奇怪,為什么非要讓哥哥禁足呢難道還怕他跑了不成
皇室和白塔對陳詞的保護,總讓他感覺陳詞成了易碎品。
可他哥哥明明那么厲害,有著最強的精神力,在地下城旅行,還干翻了原初生物,幫著偶然遇見的拾荒者女孩拯救營地。
陳念到現在還有些摸不清陳詞的種種身份,哥哥是辰砂選帝侯,正常情況下應該負責辰砂的大部分事物。
然而皇室也坐落在辰砂,使得選帝侯的行政權力被完全架空。
說皇子妃也有很高的權限吧,可是平時如果沒有沙弗萊陪同,哪里都不能去,但在其他方面,又享受著旁人難以想象的最高待遇。
aha身著便服,仍是他印象中的模樣,帶著禮貌的笑容,道“兩位殿下,久等了。”
這一刻,坐在陳念身邊的沙弗萊,相當明顯地感覺到陳念的氣質變了。
他再也不見方才的肆意模樣,眉眼間神情變為溫順的平靜,抬眸看向紀逸楓,眼神中帶著幾分隱藏的期待。
陳詞根本就不像身體不好的樣子,他問的時候陳詞也直接否定了,那為什么每個月還要做專門的身體檢查呢
難道是因為他和沙弗萊的信息素不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