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和傅河哼的曲調完美貼合。
傅河興奮道“對,就是這個,它叫什么名字”
陳詞“水邊的阿狄麗娜。”
“希臘神話中孤獨的塞伯利斯國王,皮格馬利翁雕刻了目中的少女,每癡癡的望著她,最終無可避免地愛上了雕塑,他的虔誠感動了愛神,阿芙洛狄忒賜予雕塑生命,從此國王和少女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陳詞頓了頓,道“故事還有另一種版本,主人公并非國王,而是一位雕塑家,在被母親拋棄后,他發誓終身不再雕刻女人,然而某一,他按捺不住中的渴望,雕刻了少女。”
這都是老師上課時講給他的,了解背景故事有利于感受曲調中的情緒。
傅河一怔,忍不住問“他的母親為什么要拋棄他呢”
陳詞還真想過這個問題,搖頭道“我不道,故事講。”
傅河噢了一聲,不再多問,只是忍不住去思考故事背后的含義。
但很快,他就專注了精神,因為陳詞再一次按動琴鍵。
這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演奏,也是陳詞第一次彈琴給除了老師之外的人聽。
陳詞從頭彈起,前奏的琶音讓人想起水面上的粼粼波光,明媚而浪漫,似乎帶著難以言說的憂傷。
這架鋼琴的音質實在不算好,就算陳詞竭力所有的音用其他鍵代替,也還是存在微偏差,共鳴仍然很弱。
但對傅河來說,這就已經夠了。
仿佛一下子被拉回了童年的時光,他坐在琴凳上,聽身邊的母親演奏,傅河的雙腳懸在空中,還不夠踩到地面,坐不住地向周張望。
對一個性活潑的小孩來說,把他按在琴凳上教他彈琴,確實是一種折磨。
他只記母親纖細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和飄蕩在耳邊的浪漫曲調。
傅河很后悔當時為什么能認真。
這年他在中無數次回想起這段調子,卻一直能再度聽到。
而如今他仰慕的少年他重新帶回了那段記憶。
彈完這曲,陳詞并有停下,自從來到地下城,他已經很久碰過琴了。
往常陳詞都把練琴當做消磨時間的方法,畢竟在白塔的生活實在太無聊,就算他并非真正喜歡音樂,也只能靜下來練習。
如今,他好像找到了除消磨時間之外的其他意義。
一首首曲子自少年指尖流出,有傅河熟悉的,也有他從未聽過的。
他發現九月特別偏愛那種帶著點宗教宿命感的樂曲,風格宏大而空靈,讓他想起圣子、獻祭和犧牲。
陳詞一口氣彈了近一個小時。
他有累了,終于停下,從琴凳上起身。
傅河回過神來,才發現終端的錄音一直都開著,記錄下了陳詞這場演奏會的全程。
“辛苦了。”傅河趕忙掏出水杯遞給陳詞。
陳詞喝了一口,在傅河身邊的另一塊石頭坐下。
傅河嘆道“真不道你彈琴這么好,學了很多年吧。”
陳詞只是嗯了一聲,根據他對地下城居民的了解,學習樂器應該是蠻奢侈的,按照傅河對自己的現有印象,他不應該會彈琴才更合適。
只是彈都彈完了,再說這也用。
傅河然試探著問“你是從哪學的”
陳詞不吭聲,這是他一貫的沉默,用來應對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
傅河也明白他的意思,不再追問,就當這個問題已經過去了。
只是疑惑再度壓在了他頭,縈繞在九月周身的迷霧更深了一。
一個擁有極強精神力的頂級oga,還有著超的演奏水平。
傅河隨口聊起“小時候我也學過彈琴,只可惜那時候耐不住性子,覺特別無聊,現在才意識到會一點樂器挺好的。”
陳詞“你想彈嗎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