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都數不清聊過幾百次這樣的天了,那些在夜總會里認識的顧客想方設地他曖昧,總是莫名其妙地發一些“在嗎”“干什么呢”之類毫無營養的詢問。
陳念高興就順著聊上幾句,不高興就晾上他們幾個小時,假裝說剛才太忙了沒能看,反正不管怎樣,當對方收到他回復的時候,總會立刻發新的消息過來。
陳念正琢磨著,又是幾條消息彈出。
我剛剛陳詞接回來了,他不愿意在演奏會上多呆,就只拉了一首小提琴,不過也算路恒的懷疑給應對過去了。
現在陳詞去休息,我打算玩會兒游戲。
新版本上線了,最近幾天游戲里應該也會很忙,正好明天不用早起,今晚可以多玩兒會。
沙弗萊給他說陳詞的情況也就算了,現在已經開始匯報自己的動向了嗎
說實話,沙弗萊要干什么和他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這種周圍發生了什么事情都巨細無遺地轉播給他的情況,也挺眼熟的。
陳念忍不住嘖了一聲。
他回想起生日宴會上,兩人共切下蛋糕時,在aha眼眸中看到的神情。
在陰暗中無措地掙扎,似在苦苦壓抑著什么,最終向下沉落。
有近乎縱容的默許,和許多次讓步的嘆息,還有面對路恒質問時,故意做出的、不合他性格的曖昧應答。
沙弗萊確實是個好脾氣的人,但怎么說也是高貴的大皇子,卻在他的面前,好像好過頭了。
陳念不是傻子,他好歹也是在風月場上混跡過的人,更是戲耍aha當做人生樂趣,享受被追逐、被渴望的快樂。
他過太多對他有想的aha了。
謂的愛慕也好,單純的欲望也罷,情和欲充斥在字里行間,無論怎么竭力掩飾,也總會露出端倪。
是不實觸碰他體的,是充滿了赤裸愛欲的眼神,更是故意壓低聲音,響在他耳邊的邀請。
沙弗萊該不會
不會吧
陳念沉默了。
他深吸氣,向四周看了看,從椅子上站,解開腰間的松緊帶,徑直將褲子脫了下來,仍在床上。
陳念在家穿著寬松的黑t恤,他不喜歡男性慣用的四角內褲,總是會穿布料更少的款式,以端正坐好的時候,層疊的t恤下擺剛好遮住隱秘風光,只露出兩條光溜溜的大腿。
陳念關上臥室的燈,只留桌上的一盞臺燈,他將繪畫的虛擬屏和觸控筆擺在靠近桌沿的位置,規規整整地挺直體坐著,對著畫布拍了一張。
這看似是一張分享自己最新畫作的照片,然而在鏡頭的最下方,桌子的邊緣,能夠窺被輕薄布料遮住的秘密,還有那兩條光著的腿。
陳念檢查過一番,將照片發送。
他放下終端,雙肘撐在桌上,閉上眼,食指和中指攏揉了揉太陽穴。
原本喋喋不休向他匯報行程的aha突然安靜如雞,陳念得等了將近十分鐘,才終于收到回復。
好看。
畫的好看。
“。”撤回了一條消息。
屏幕上就只剩下了他的照片,以及沙弗萊的第一句好看。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只出現了不到三秒鐘,很顯然沙弗萊剛發送出去,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強調反而暴露了什么。
他迅速地撤回,沒想到陳念一直盯著,全都看到了。
這個傻x。
事已至此,陳念已經可以完全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