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賀離恨開口,天女魁便率先道“沒嚇著賀公子吧,賀離恨這名賀”
她話語頓住,本就同樣不夠聰明的大腦又甩出來一個巨大的問號,陷入到迷惘震驚的旋渦當中賀離恨要是我沒記錯的話,近百年修真界正道諸掌門叫苦不迭、喊打喊殺的那個魔尊,不會就是他吧
天女魁雖在梅問情座下聽過道,身為陰陽天宮之人。但她所領旱魃一脈,卻能與每一個旱魃心意相通,所以知道不少各界之事。陰陽天宮大多持正修心、不參與外事俗務,只有她對修真界的事知之甚詳。
魔尊這人不是已經死了么那飄渺宗的老頭兒來報喜,還給陰陽天宮遞了不少帖子,只是這些隱世的祖宗少有人能請動,所以反應平平。
天女魁糾結不已,神情復雜,想到賀離恨離經叛道、狂言自負、親手弒母的傳聞,又見到他緊緊地握住了師尊的手,表情宛如一個混亂的油漆桶,那叫一個精彩,半晌才道“在下之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污了賀公子的耳朵。”
師尊既在人間,想必沒有透露身份。天女魁最后這點心眼用光,也就完全沒掩飾住臉上的神色。
她的神情變化,賀離恨全部看在眼中,他心里同樣咯噔一聲,想著梅問情多年游戲人間,不知道他正常,可看這個什么學生的臉色,恐怕一報名字,此人便將自己的身份得知得一清二楚。
賀離恨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的名聲確實不好聽,里面繁復冗長的內情沒人愿意聽,大多都只領教過他的冷酷一面。從前他不介意,但如今
他抬眸看了一眼梅問情的側臉。
這事兒絕不能讓她知道。
賀離恨表面上跟天女魁認識了幾句,眼神卻一直冰涼涼地盯著她,就在天女魁渾身不自在時,便見面前這個俊美郎君趁著師尊查看外面傀儡的動向,忽地改了神色,道“閣下能耐出眾,我還真不敢相信你們只是修真界中的小門小派。”
天女魁道“小是不算小,但人確實沒多少。”
賀離恨神情如冰,語調中帶著幾分寒意“你老師只在人間,我不傷她,也不害她,我們平平凡凡相遇一場,你不必讓她知道我是誰。”
天女魁愣了一下,傷害她
老師這一身禁制雖然是封印她自己,但也神鬼莫近、妖邪不侵,想要傷害恐怕很難。
她猶豫著不知道怎么回,賀離恨以為此人遲疑,便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條被記交還回去的魔蛇悄然爬上,亮起尖牙。
“我不能殺你,不僅因為你身在修真界,更因為你是她的學生。但我可以毀了這具身軀,讓你在人間,永遠閉嘴。”
他的聲音很輕,似乎是不想讓梅問情聽到。
人美心狠果然是這個魔頭無疑天女魁先還在遲疑,這回完全確定,她第一次被男人威脅,卻也知道這人慣會跨越修為擊殺修士、且素有遇強則強、愈戰愈強的兇殘之名。她心說師尊的事兒果然摻和不得,表態道“公子放心,老師的事我從不插手。”
主要也插不上手。
兩人短暫地一交流,不僅沒認識,還彼此提防起來。賀離恨越看這女人越不順眼,這種可能會對他和梅問情的關系造成傷害的人,就該在眼前消失。
天女魁心里也不停嘀咕,這么兇殘可怕、動不動就開口威脅的男人,一點也不溫柔,師尊真是
兩人互看不順眼,可礙于梅問情的面子,都不言不語、假意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