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郎君發怒也這么好看。”
“嘖,你沒瞧見他妻主,長得那叫一個清艷絕倫,為這樣的女子吃醋善妒,也在情理之中啊。”
“得了吧,他妻主我今天看著了,文文弱弱,你看,連跟月郎親近一下都被管著”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月郎已經被這個兇悍男人險些一刀殺了,他一邊慌不擇路地逃,一邊喊道“胡娘,求求胡娘救我,我沒有勾引他的妻主啊”
可惜胡掌柜并不在房內,而是被梅問情留住了,因此月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被賀離恨抓住后衣領按在一個空桌子上。
他啪地一聲抽刀,刀鋒凜凜,神色冷峻地道“好啊,一個沒人要的,也蠱惑到我家頭上了。我還在那兒坐著喘氣,你當我死了不成”
月郎哭道“是、是梅娘子讓我過去的,我一沒解衣裳,二沒碰她一個手指頭,郎君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旁邊有人看不過眼,勸道“這位郎君,女人見色起意拈花惹草的,那不是常事么,忍一忍就過去了,別弄得這么難看。”
賀離恨扭頭盯住她,冷冷道“關你什么事閉嘴,你管他,我也一刀砍了你。”
旁觀的人悻悻地閉了嘴。
大堂中一片紛亂,叫喊之聲早就傳到了二樓胡掌柜的耳朵里。她驀地起身,推門就要出去,結果被梅問情拉住手臂。
“哎喲我的梅先生,你可別攔我了,你懼內就罷了,我得救人去呀。”
“掌柜莫急。”梅問情道,“再等等。”
“還等什么等再等就要出了人命了,我早就說過不能讓你夫郎看著吧,這群小爺們年紀輕都沖動,一嫉妒起來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梅問情卻不放她走,忽然問她“掌柜剛剛說,你每次跟月郎親熱完,便覺得神清氣爽,舒適不已,可按照你的說法,你跟他一個月內次數這么多,又要得這么狠,他也沒承受不了”
胡掌柜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問這”
她話語一頓,停下動作扭頭回道“興許他天賦異稟。”
梅問情見狀松開手,半是諷刺半是打趣地道“看來你這狐貍精的本事也有限,連個凡人在床上都整治不了。”
“我”胡掌柜雖欲澄清,但仔細這么一想,也覺得稍稍古怪了些,“我最近也是著了魔了,天沒黑就想著他。”
有梅問情這么一耽誤,她就沒趕上沖出去救人。樓下的賀離恨神色冷酷,渾身氣勢逼人,捏著月郎的喉嚨道“你看,掌柜娘子也不過就當你是個玩意兒,誰會來救你”
說罷,他便高高舉起細刀,猛地下落
那刀鋒映著堂內的燈燭,折出一片金色的寒光,冷意直沖天靈蓋。劈勢不見半分遲緩,幾乎剎那間就要落在月郎的臉上。
月郎可憐害怕的臉色驟然僵硬,下一瞬,他的脊背間猛地伸出十幾條巨大的毛絨節肢,擋住了蛇刀的劈落。
賀離恨本就控制著力道沒有盡全力,這樣一來便被打偏了方向,向左側傾斜閃身,避開了十幾條節肢的揮舞穿刺,周圍響起一陣慌亂的驚呼之聲。
月郎的身軀被節肢翻轉過來,他伏在桌子上,捂著胸口連連干嘔,嗓音嘶啞道“救救命”
這一聲顯然不是在叫胡掌柜,從他的身軀之內,忽而又傳出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這個廢物,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還要驚動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