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丟失了小褲褲是意外,但一個星期后,方陵發現他的襪子也不見了。
晾曬在陽臺上的襪子只剩下一只,如果說上一次丟了小褲褲,方陵能把鍋扣在大自然上,那現在卻是不能了。
因為他晾襪子是用的那種帶有許多架子的晾衣架,晾嗮的時候他很確定自己把襪子夾穩了。
然而現在,看看只剩下一只孤零零襪子的晾衣架,方陵眸色漸深。
有人動了他的襪子,而且十分囂張地只拿了一只,完全不怕被知道。
有這間公寓鑰匙的就四個人,他,房東,雪萊,還有來自法國的塞西爾。
房東有鑰匙,但他平時都不會過來,哪怕是來,也會提前打招呼。
所以剩下雪萊和塞西爾
方陵拿著剩下的一只襪子站在陽臺上沉思。
情感上,他不愿意把兩位舍友想成那種會偷別人衣物的變態。但理智上,方陵很清楚他的襪子不會自己長腿跑了。
“方你怎么站在這里”身后忽然傳來雪萊的聲音。
方陵停頓了兩秒,眼里暗光浮動,片刻后到底是拿著僅剩的襪子轉身,“雪萊,請問你看見我另一只襪子了嗎”
雪萊表情很驚訝,“你不是將襪子晾在一起的嗎”
方陵“是的,但它現在不見了。”
說話間,方陵一瞬不瞬地看著雪萊,然而對方臉上除了驚訝,再也沒有別的情緒了。
雪萊沉默,小心翼翼打量方陵的表情,然后低聲說“方,你是懷疑有人拿了你的襪子嗎”
方陵忽然笑了笑,“可能是,也有可能是我晾襪子的時候沒夾穩,導致它被風吹跑了。”
雪萊皺眉,“這種夾子應該不容易掉吧”
方陵沒接話。
接下來的兩天,日子倒是風平浪靜,方陵再也沒有出現過丟失衣物的情況。
轉折發生在第三天,這天方陵因為學校里一些事,以至于等他回公寓的時候,天上已經蒙了一層化不開的暗色。
他住八樓,從電梯出來往左拐就到了,方陵用鑰匙打開鐵門后,發現木門沒關嚴實。
玄幻處暖色的燈光透過門縫溜了出來,與走廊上的白熾燈芒一同投落在地板上。
方陵聽見有人說話。
“好了克拉克,你別再安慰我了,讓冷靜見鬼去吧,我怎么可能冷靜得下來我無法想象我身邊竟然有這樣的變態存在,他偷我內褲是的,你沒聽錯,我的內褲它被偷了。你問我為什么這么確定那當然是我發現我的衣柜被人動過,領結的位置都不一樣了。”
屋子里隱隱約約傳來聲音,聽著好像正與某個人在打電話。
那是雪萊的聲音。
方陵停下了本來要推開門的動作。
站在門外靜靜聽完,直到里頭的人似乎跟朋友抱怨完、終于掛了電話,方陵又等了一會兒才推門進屋。
過往相當熱情的雪萊,這一次沒有迎上來,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方陵。
方陵覺得那應該是打量的目光,看來他的舍友跟他一樣丟了東西,也懷疑竊賊就藏在這個公寓里。
大概幾秒后,雪萊才重新露出笑容,“方,你回來了,羅斯福那個老頭喊你去做什么”
方陵簡單回了一句后,問起另外一個舍友,“塞西爾呢”
雪萊聳了聳肩,“明天周六,那家伙下午上完課后就回家去了,真奇怪,他走的時候還拉著一個行李箱,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那么多東西。”
方陵點點頭,又聊了兩句后他回自己房間,收拾衣服去洗澡。
雪萊看著方陵的背影,像把玩文玩核桃一樣將手里的手機轉了轉,他的嘴角勾起,眼里帶著他把玩手機時的掌控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