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方陵,雪萊就覺得這個來自東方的黑發男人漂亮極了。
不僅僅是面容,更是那種淡然沉著的氣質,那讓他看起來好似不能被任何風浪動搖,雪萊越看越覺得心里癢癢,如果能讓對方露出極度的痛苦與絕望,那該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所以他行動了
包括動用家族勢力,將附近一些較好的公寓全部拿下,然后再以同班同學的身份靠近彼時還未被圈子接納的方陵。
甚至故意只拿走對方一只襪子,再設計讓對方“意外”聽到了他打電話
一切都很順利,雪萊看著方陵一天天的與他走得越來越近,心里十分滿意。
就在他以為,不久后他就能將這一枚明珠收入金匣子、再鎖進連蚊蟲都飛不進的暗室時,情況發生了變化。
隔壁換了鄰居。
新鄰居也是一位東方人,他五官深刻,眉眼鋒利,有著不輸于絕大部分西方人的健碩體魄,如同一匹桀驁不羈的狼。
他的表情,他的眼神,讓雪萊有一種自己被看穿了的錯覺,仿佛他那些不能暴露在陽光底下的癖好被徹底撕開。
這讓雪萊感覺是不安極了。
而這種不安,在瞧見新鄰居用華國的話語與方陵交談時,層層遞增,最后達到了讓他難以抑制要行動的頂點。
是的,他忍不住了,雪萊決定動手。
千萬別以為西方很安全,這里槍''支泛濫,藏著各式各樣的暗組織,文明的外衣僅會出現在白天。
而到了晚上,由狼人假冒的紳士有一定幾率漲破禮服。危險融入了暗夜里,化成了無形的爪牙。
如果晚上運氣不好,又或者是不慎招惹了當地的地頭蛇,那極有可能一記悶棍下去后,高學歷與相貌優越的人再睜眼,會發現自己身在公海的游輪上,歷時自身的一切都成為了籌碼,周邊圍著一群道貌岸然、又充滿著奇異優越感的“買家”。
而那些毫無過人之處的、又或者說沒什么價值的人,則會出現在器官移植的地下室里。
總之在不禁槍''械的地方,罪惡的溫床總是別樣的多。
方陵曾聽說過,a大的一位學姐去了國外讀博深造,最后莫名失蹤了。
他還聽說,從最后的監控錄像里看見,有人自后面悄悄靠近那位學姐,然后伸手捂住對方的嘴巴,把人拖上早就在一旁候著的面包車上。
后來,人沒找回來
方陵一直都知道外國的夜晚對于女孩子很危險,不是她不好,而是總有一些人心懷惡意。
然而方陵沒想到,他作為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成年男人,竟然也遇到這種事。
城市里總少不得各種昏暗無光的小巷,這些街道如同不起眼、卻又絕對難以忽視的蛛絲,鋪開籠罩著整座城市。
漆黑的小街巷,身后如同鬣狗一般的追逐者,七拐八拐、已經記不得會通向哪里的街巷,這一切都仿佛成了一根根細長的針,狠狠扎在方陵如今緊繃的神經上。
他今天跟過往不少時候一樣,放學后被導師留了下來,而等導師放人時,天空已蒙上了一片暗色。
他在回公寓的路上,接到了雪萊的電話,雪萊說公寓里的醬油沒了,拜托他去兩公里開外的超市購買醬油。
反正他還沒回到,于是干脆改了道,去超市買東西。
說來也巧,剛買完東西出來后,他碰見了一位被搶錢包的孕婦,小偷的個子很瘦小,他又見孕婦著急,當時沒多想就幫忙攔截小偷了。
剛追著人進了一處小巷子,才走不過兩三米,他就將人追上了,只是當他想要把小偷手里的錢包拿回來,不知怎么的,眼皮子忽然跳得厲害,心里也慌極了。
有股不祥的預感。
在這股預感的干預下,他回頭了。
就是這一眼,讓他看見距離他兩米不到,手里拿著十分像電擊棍的兩個高大白人。
方陵那一瞬間顧不上多想,當即錢包也不搶了,拔腿就往前跑。
追逐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
方陵無比慶幸自己不是那種常年不運動,跑兩步就氣喘吁吁的男人,但即便如此,長達半個小時的激烈追逐,讓他逐漸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