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跟殷瑯在一起有些年頭了,但譚飛舟還是第一次去殷瑯的堂叔家里。
一番寒暄后,譚飛舟內急,想去上洗手間,不過不巧,堂嬸不久前從田地里回來,現在占著洗手間洗澡。于是堂叔讓兒子帶譚飛舟去隔壁的親戚家借個洗手間。
譚飛舟離開了,屋子里就剩下殷瑯還有堂叔。
堂叔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自己叼了一根,然后把煙盒遞給殷瑯,“來一根”
殷瑯擺手,“我已經戒煙了。”
堂叔驚訝,“戒煙了我記得你以前抽得可兇了。”
殷瑯笑笑,“家里那位不喜歡煙味,所以我戒掉了。”
堂叔掏出打火機點火,“當初你要跟一個男人過日子,我還挺不看好的,沒想到一轉眼,好幾年過去了,你跟他竟然還處得不錯。”
殷瑯嘴角弧度加深,“好幾年哪里夠,起碼得幾十年,跟他一起過一輩子。”
堂叔拿著煙的手頓了頓,他沉默了許久,到底還是說,“殷瑯,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你爸幾個月前不是來這里小住么,結果出了事,他跟你說他是老毛病發作了,其實不完全是這樣的”
殷瑯皺起眉頭,不知為什么眼皮子忽然跳的慌。
堂叔繼續說“知道你爺爺是怎么沒的嗎”
殷瑯搖頭。
爺爺在他小時候就沒的,大概是兩三年級的事吧,他不是很記得了。
堂叔吐出一個煙圈,“殷家是被詛咒的,好吧,你們現在或許更習慣用遺傳病來代替詛咒這個詞。”
殷瑯一顆心有點涼。
堂叔抽了口煙,“你爸之前的老毛病,不僅僅包括痛風高血壓那些,他是從你爺爺那里繼承來的遺傳病發作了。其實早年你爸帶過你爺爺去求醫的,他是村子第一個大學生,頂頂的有出息,把你爺爺帶去了首都最有名的醫院。”
殷瑯感覺喉嚨被哽住了。
爺爺沒等到他讀完小學就去世了,可想而知最后的求醫結果。
堂叔“當時你爸回來說的那個病名老復雜,我記不清了,只記得他說平時看不出來有沒有得這種遺傳病,但一旦發病,估計就只有幾年的命。”
堂叔見殷瑯面色蒼白,安慰地拍拍他肩膀,“別憂心,中醫淵遠流長、博大精深,而那位郭老先生又是真的厲害,在世華佗似的。現在你爸的病情穩住了,應該短時間內不會有事。”
殷瑯“可是以后”
堂叔低聲說“我感覺只要那位老先生還活著,你爸也肯定沒問題。至于你不一定會得遺傳病。退一步來說,如果真的不幸中招了,但現在破譯不了的醫學難題,不等于以后也拿它沒辦法啊”
殷瑯低低地應了聲。
門外傳來腳步聲,殷瑯聽見譚飛舟與堂弟說話的聲音了,叔侄倆默契地不再談論方才的話題。
譚飛舟與殷瑯在堂叔家待了一個下午,等下午五點,方陵與趙舜才從老中醫的屋子里出來。
方陵目光熠熠,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與進屋之前完全不一樣。
而走在他旁邊的趙舜臉色蒼白,似乎在里面受了一番毒打,不過神情也是放松的。
譚飛舟一看,就知道應該事情應該有門。
“老譚殷瑯,這次真的非常感謝”方陵神情激動。
譚飛舟樂了,“咱們什么關系,怎么還說這種客氣話,走,回去了,今晚的晚飯加宵夜你們請就成”
殷瑯慢悠悠地說,“我要吃小龍蝦,吃到撐的那種。”
方陵自然是一口應下的。
回到各自的車上后,方陵對趙舜說“雖然郭大夫只是說有一定幾率,但我瞧他的表情,應該是挺有把握的。至于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