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陵伸手過去,握住趙舜的手,“咱們忍一忍,等療程結束就解放了。”
其實方陵也不知道郭大夫口中的“七個療程”具體是多久時間。但這總歸給了他一個盼頭。別說“七個療程”,就是九十個療程,他都會帶趙舜來治。
趙舜回握住方陵的手,眼里帶著笑意,嘴上卻說,“可是老婆,真的很疼,我感覺那個老頭他拿大錘子瘋狂敲我的腿,骨頭都碾碎的那種。”
方陵斜睨了他一眼,“你想怎么樣”
“沒怎么樣,我只有一個小小的愿望。”趙舜樂呵呵地湊過去,悄悄在方陵耳邊說了幾句。
方陵耳尖變紅了,“趙舜,你能有點羞恥心嗎”
趙舜理直氣壯,“有老婆就夠了,要什么羞恥心。”
方陵罵他不要臉。
另一邊。
殷瑯與譚飛舟也上車了,開車的是譚飛舟。
譚飛舟吐槽,“下午我去了趟洗手間,居然發現洗手間的玻璃窗戶破了一角,只簡單用黑色的布封起來,條件差得就離譜。”
轉而他問起“親愛的,你堂叔他們有沒有考慮過到鎮上去住”
殷瑯系好安全帶,“我問過了,他們暫時沒有這樣的想法。”
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那里,對那片土地的感情深厚了,舍不得離開。至于玻璃破了沒換新的,純粹是老一輩節省慣了,東西壞了修一修還能用的,那就湊合著。
回去的路上,殷瑯一路都挺安靜,他靠在椅子上看著外面不斷倒退的風景。
車里放著輕柔的音樂,殷瑯煩亂的心慢慢靜下來。
如果他真的遺傳病發作,他一定要跟譚飛舟離婚,而且還是作天作地,最后鬧得很難看才離婚的那種
恨總比悲傷長久,也比絕大部分情緒都讓人更有動力活著。
想著想著,殷瑯笑了。
現在他還這么年輕,沒必要去憂愁往后的事情,說不定他幸運地沒被遺傳到那種病呢。
又或許在許多年以后,有一個醫學制造的天縱奇才橫空出世,一舉攻破還需要幾十年才能攻克的難題呢
華國最隆重的節日是春節無疑了,在這個盛大的節日里,外出打工的人們如同歸巢的倦鳥,扛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嘴里喊著“有錢沒錢,回家過年”。
與親人相聚,其樂無窮。
街道上裝點了紅艷艷的燈籠,到處喜慶一片,趙家也不例外。
年三十這一天,趙老爺子跟趙老太太從郊外回來,來到大兒子家里,趙小叔也帶著獨生的女兒趙甜甜從隔壁過來了。
兩個小姑也領著自己的三個孩子過來。
一大家子相當熱鬧。
大飯擺滿了長長的飯桌,等用過大飯后,還在讀書的小輩成群跑到外面去瘋了。
而大人則在屋子里組局。
是的,組局。
過年怎么能少得了麻將與撲克
“小方快來,陪媽打幾輪”趙母興高采烈地逮住剛剛從洗手間回來的方陵。
趙舜不滿地喊了聲“媽”,“你確定是幾輪去年除夕夜拉著方陵陪你們打了一個通宵的麻將。”
趙母心虛,“哪有一個通宵那么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