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托尼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句話。
“只是朋友,”休斯頓急匆匆地回答,“我明天就把艾爾莎送過去。”
不等托尼再次開口,他就關掉了視頻通話,并且將手機關了機。
“你在干什么”休斯頓轉身問,語氣頗有些不滿,“你不應該出現在托尼面前。他會知道你的身份的。”
“我只想做我該做的,就像你一貫的行為,”馬特毫不退讓地說,“如果你真的擔心我身份的暴露問題,那么你不會像現在這么生氣。”
“我沒有生氣。”休斯頓皺起眉頭,不想和對方理論。
他低下頭去查看艾爾莎。小女孩吃完餅干、喝了一杯牛奶后就躺在毛茸茸的玩偶身邊睡著了。牛奶瓶就在地上放著,蛋白質正緩慢地在杯壁上凝固,就像一副乳白色的朦朧風景畫。
休斯頓從她嘴角刮下了一點雪白的奶沫,然后將牛奶杯放到廚房里。當他洗完杯子出來后,馬特已經把艾爾莎抱到了床上。
不得不說,他們在某些方面的確很有默契感。
他坐到沙發上,接著最開始的話題繼續說“我無法把來龍去脈都告訴你,那太長。但我會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你聽。”
馬特的手笨拙地握上休斯頓的后頸將他拉近,“說說看。”
“帕特里克不是兇手,但他和兇手一定有某種聯系。我準備從他的社會關系入手找出真相,并且打算在他傷口痊愈后詢問他,”休斯頓的嗓音平穩但刺耳,“他已經瘋了,而我他媽的還想著把真相從他身上榨出來。”
“這很正常。”馬特說。
他扭頭讓休斯頓與自己以額相抵,胳膊則滑下來環上對方的后背,嘴唇滑過休斯頓的太陽穴。
“模仿案不是終點,這所有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不會輕易結束。”休斯頓自顧自地罵咧道。
馬特低下頭,有一陣他們就只是這么靠在一起,呼吸著彼此的氣息。
“我不明白,”休斯頓說道,這次冷靜了一下,“如果他們的目標是我如果他們只是想針對我,為什么他們會選擇性地對受害者下手,而不是直接朝我來”
“或許那些都不是真的,”馬特低聲說,“那些模仿案,偽造的暴行,偽造的犯罪現場,外加一個神秘莫測的殺人動機。”
“但殺戮卻是貨真價實的。”休斯頓說道,他下意識朝周圍看了一圈。
馬特不置可否,他傾聽著另一個心跳聲,察覺到休斯頓有些緊張。在醫院里的時候,馬特就發現休斯頓的目光在各處漂移,呼吸時深時淺,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有人在監視他嗎
馬特想起那名神父所說的話,心底涌起一陣不安,但他并沒有詢問,而是轉移話題,幾乎是突兀地問“艾爾莎走后,你有什么打算”
“繼續調查案子,”休斯頓露出一個笑,“然后養一條狗。”
馬特吃了一驚,但沒有太在意。之后他們一起躺在床上但沒有緊貼著身子。
汗水在冷冰冰的臥室里逐漸收干,休斯頓的呼吸變換著角度,這表明他又開始觀察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