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特早就給神盾局發送了救援的信號,但出乎意料的,在休斯頓他們離開之后到來的并不是神盾局的探員,而是軍隊的士兵。
一輛深綠色迷彩裝甲車開到了紀念館附近,幾名手持步槍的士兵從車上相繼下來,其中一位親自拉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
瞄準鏡緩慢挪動,一名軍官從里面鉆出來,他走到倒塌的紀念碑旁邊,隨意地踢走了一些石子,然后從里面撿起了一朵凋謝破碎的鳶尾花。
鳶尾深藍帶紫的色調在一片白色雪花中尤為顯眼,克林特通過鏡頭看清了他的面容。
海因里希布倫特,代表fbi和神盾局合作的負責人。
他的臉上沒什么情緒,冰冷地審視著周圍所有一切。
“還有三個月,馬上就到忌日了。”克林特讀清了他的唇語。
海因里希隨即揉碎了手里的鳶尾花,金色眉毛間有一兩道紋路,嘴唇及旁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
花瓣從他掌心隨風飄出,一直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太平洋,格陵蘭島附近的海島上,零下15攝氏度。
休斯頓和托尼趴在一塊大石頭后面,俯視著山坡下方的軍事基地。
那里就是他們的最終目的地,建筑材料都是銀灰色的金屬,沒有窗戶。除去停在旁邊操場上的裝甲車、坦克和直升機,它看起來更像是個研究所而不是軍事基地。
海東青手機里的那則電話是由這座基地的主機發出的,休斯頓在了解情況后決定選擇潛入基地,托尼接受了這一做法。
休斯頓往不遠處看了幾眼,那里有幾個正在巡邏的士兵。
“你得聽我指揮,托尼。”他收回視線,看著托尼。
他們面對面,草叢上結的霜反射出銳利的光輝,托尼揉了揉眼睛,然后說“我猜,我們需要偽裝進去”
“我們得小心一點,行動時間有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后如果我們無法主動發出信號,那么我們的聯絡人就會采取措施。”
“聯絡人”
“克林特巴頓。”
他們踩著幾個石子踏過幾乎凝固成冰的小溪。
“采取的措施是什么”托尼戴上自己的紅色墨鏡,遮蓋住眼里的情緒。
“救援。”休斯頓的雙眼緊緊盯著士兵。
“我想我們不會到這一步,至少有我在就不會。”托尼微微低下頭,他的墨鏡滑到了鼻梁上。那雙焦糖色的眼睛越過鏡框的邊緣看向休斯頓。
休斯頓別開了臉,躲過他炙熱的目光。他感到手心發熱。
“我很擔心”他喃喃道,把手里的血貼著褲縫蹭掉。
“我知道你為什么擔心,你被那個爆炸嚇到了。”托尼抬了抬墨鏡。
“你覺得你的所作所為總會害死別人,實話告訴你,我也經常這樣想不,早在許多年前我就知道了,我知道我賣軍火害死了無數人。所以哪怕現在,就算救再多的人我仍然感覺自己手上的債沒有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