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立刻抬手掩住口鼻,休斯頓皺著眉頭從旁邊沾著血污的抽屜里抽出了一些案宗。
他專注地翻閱著文件,眼睛睜大后又半瞇起來。托尼湊過去看。
實驗代號103
項目負責人伍德馮
項目描述該項目旨在開發新型生物基因技術,包括從動物體內提取細胞植入胚胎幼體、生產生物基因藥物改變人體機能
案宗上寫著“實驗”三個大字,里面貼有各種照片,照片上都是些人不人獸不獸的克隆實驗品。
托尼咬緊牙齒咒罵道“該死的做人體實驗的混蛋們。”
休斯頓飛速解析著檔案上的一切信息,眼皮輕顫著閉上。
“伍德馮,”托尼讓星期五掃描記錄下所有的檔案,他按下手表,一個藍屏浮在空中,“他出生于1935年,是德國的一名生物基因學家,常年參與軍隊的各種實驗項目。三年前失蹤,報案后始終未被警方找回。”
“他參與了這項實驗,是自愿的還是被迫”休斯頓把全部照片都看了一遍,當他閉上眼睛后那些東西仍然印在視網膜上。
“警方的檔案里說他是一位和藹可親、樂于助人的博士,他的朋友都對他稱贊有加但誰知道他真正在想些什么呢或許平易近人的皮囊下是個惡魔。總之我對此持保留意見。”
托尼把實驗者的資料都一一掃了一遍。
“他們都是些貧民,要不就是黑戶搜不出來。這些人的家庭都處在一個不友好的環境里,只有在十分信任政府的時候才會將家里的失蹤人口上報。”
休斯頓突然有點想抽煙,他摸了下嘴唇。
托尼繼續說道“這些實驗者的家庭如果不信任政府,他們就不會輕易報警。而如果沒有網絡上的資料,我們只能一個個去找。即使有過報告,要實際找出來也很困難。”
休斯頓的那雙藍色眼睛瞧著他。
“我認識一個偵探,他很擅長調查這方面的案件,”休斯頓斟酌著言辭說,“但我想他夠忙了,恐怕抽不出時間。”
“我們不需要他幫忙,我的一堆機械朋友可以做完所有的事。”托尼用那雙焦糖色的眼睛回望休斯頓。
然后他的視線再次落向照片。
“好吧不管這個基地屬不屬于九頭蛇,”休斯頓的目光變得銳利,“我都無法接受他們的所作所為。”
他們離開房間,然后深深呼吸,想要用新鮮的空氣把鼻子吸進的惡臭氣味趕跑。
休斯頓和托尼裝作送檔案的士兵,光明正大地走在過道上,順便觀察兩邊裝著透明玻璃窗的實驗室。
其中一個隔離間里,一位實驗者正靜靜地坐在功能椅上,而房間外的控制臺前則坐著幾個戴著白色帽子和口罩的工作人員。他們一刻也不敢懈怠地檢測著所有指標,事無巨細地把全部畫面拍攝入檔。
托尼暗暗錄下了所有一切,這些都將成為日后的證據。
再經過一個十字過道后他們就能來到第二個電梯,回到樓上。然而就在他們走過一個完全封閉的房間時,門突然被打開了。
休斯頓的身體肌肉瞬間緊繃,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隨意地瞅了他們一眼。
他有一對渾濁的藍眼珠,脖頸處掛著的身份牌上寫著“喬納森克萊恩博士”。
“你,你們,”克萊恩博士手舞足蹈地對他們說,“快進來,幫個忙。”
休斯頓和托尼對視了一眼,然后順從地走了進去。
實驗室里還有另一個人,是一位上校。他看上去像那種典型的訓練有素的美國軍人,氣度不凡,機警,講求效率。
休斯頓迅速敬了個禮,托尼也學著做了一下。上校隨意掃了他們一眼,沒有多問,他的全部注意力已經被手里的那支藥劑搶走了。
這是個和他們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的實驗項目房間,到處都是散落的藥瓶、酒精燈、支架兩人按照博士的要求把藥瓶碼到相應的支架上,幾乎每個玻璃瓶里面裝的藥劑的顏色都略有不同。
休斯頓瞇著眼睛試圖看清上面的標簽,但他根本搞不懂那些語言。旁邊托尼的表情卻變得越來越凝重。
克萊恩博士頂開了一瓶藥劑,他熟練地抽出一次性針筒,將里面裝滿藥劑后搖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