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等不及換一身衣物了。”托尼彎起一個輕笑,拿起桌面上壞掉的收音機。
門外傳來幾聲犬吠聲,休斯頓猜測哈內斯正在喂狗。
“他不是什么普通人,托尼。”休斯頓扭頭對托尼說。
托尼正在鼓搗收音機,他把手指伸進一個黑漆漆的圓孔里開始摳什么東西,“我們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沒必要擔心,親愛的。”他頭也不抬就說。
“你叫我什么”休斯頓懷疑自己聽錯了。
“呃休伊,”托尼擺擺手,一臉無辜,“我可什么都沒說。”
幾分鐘后托尼修好了收音機,等哈內斯再進屋的時候,他看到的就是艾爾莎站在地板上跟著音樂舞動。
“不用謝。”托尼從他身邊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休斯頓差點以為他要跳起來給臭屁的托尼一拳,但他沒有這么做,只是走過去關掉了吵鬧的地獄公路音樂,然后抱著艾爾莎去臥室。
“你有些魂不守舍的。”托尼把休斯頓拽進房間里,把艾爾莎拿給他們的一套衣物擺到他面前。
“我在觀察,托尼。”休斯頓接過衣服。
“哦,拜托,現在很安全。”托尼聳聳肩,“你這樣會讓我緊張的。”
“我很抱歉。”
“別道歉,你干嘛道歉。”托尼用一種譴責的目光看休斯頓,就好像他道歉才是一件不對的事情。
休斯頓避開他的目光。
兩人背對著背把衣服換好,兩套都是厚厚的皮衣皮褲,像是手工縫制的。
他們走出房間的時候,看見本應該去午睡的艾爾莎仍然在客廳里蹦蹦跳跳,哈內斯不見蹤影。
“嘿,這是怎么回事”托尼輕聲說,語氣活潑,“睡覺時間應該到了,難道這位公主還不回城堡嗎”
艾爾莎扭頭眨巴著眼睛看他,張開雙手。托尼于是抱著她回臥室去。
休斯頓則從塞滿報紙的桌上書架抽了一份出來,他草草掃了幾眼,發現那還是1925年的報紙。
哈內斯這時從屋外進來,帶著一陣冷氣,雪水、汗水和呼吸產生的熱氣幾乎已經在他的帽檐上凝成了一層厚厚的冰晶。
休斯頓放回報紙,坐在凳子上看他,一副想要談話的樣子。
哈內斯拿了瓶白酒,又為他倒了一杯。休斯頓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接了過來。
他克制地小口飲著酒,淺藍的瞳孔被火光映上一層紅色,目光大部分時間落在火焰上而少數時候掃過哈內斯。
被觀察的人不以為意地繼續著手上的活,他從兜里摸出一個鐵的香煙盒,休斯頓的眼神頓時變得無比渴望,于是他利落地抽出一根遞給他,被時光磨礪得有些粗糙的手指倒是顯得很靈活。
哈內斯把煙叼在嘴里,偏著頭用手護住打火機的火苗點燃它,又探身為休斯頓點著了煙。
“我認識你們。”哈內斯忽然開口,語氣和從門縫刮進的寒風共享同一份溫度。
“說說”休斯頓用手拍散了面前的煙霧。
“托尼斯塔克。”男人簡略地說。
有誰不認識托尼斯塔克呢,即使遠在冰島。但他說的是我認識“你們”,而不只是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