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那雙沒有感情的黑眼珠轉了轉,他戴上薄款的橡膠手套,把基因藥劑裝進注射器里。
白色的粉末溶解在細小的瓶子里,注射器里的液體就像渾濁的眼淚。
“乖一點。”n說,眼底警告的意味近乎赤裸。
他蹲在殺手鱷面前,針尖刺破對方上次受過傷的手掌心。那里是除了眼睛外對方最柔軟的部位。
把針管中的試劑推到了底,殺手鱷慘叫一聲,試圖反抗。
n于是用腳尖把鐵鏈勾得緊緊的,使他動彈不得,又把左手放在那人眼睛旁,準備時刻戳破那只屬于冷血動物的眼珠。
殺手鱷不敢動了,冰涼的液體一點一點滲進他的靜脈。他根本不知道此刻正在侵入他身體里的到底是什么,卻只能硬生生忍受。
藥劑融化在血液里,一點點銀紅色的血從針尖的傷口里淌出,順著黃綠色的鱗片滾落。藥物的效果逐漸開始發作,一道明亮的疼痛從心臟傳到四肢,雷電般地在殺手鱷的身體里炸裂,穿刺過每條神經,叫囂著奔向大腦。
n松開了鉗制他的雙手,殺手鱷躺倒在地上,身體彎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
他悶哼一聲,嘴唇咬出了血,雙手緊緊扯著鏈條不停發出聲響,全身肌肉緊繃顫抖著等待疼痛退去。
幾分鐘后,疼痛似乎結束了,殺手鱷睜開眼睛,大口喘息,那雙皮鞋仍然穩穩地停在視野中央。
他抬起頭,看見男人站在不停搖晃的吊燈下方。
“看看你自己。”他冷冷的說。
最開始韋倫并不明白那人在說什么,他只覺得憤怒,一股想要殺死啃噬對方的沖動從大腦那塊屬于動物本能的部位傳至心臟。
他迅速伸出右爪,卻被那人一下攥住手腕。
手手腕
韋倫呆住了,他怔怔地看著自己那與正常人類相差無幾的雙手,整個人仿佛釘在了地板上。
幾分鐘后,他把全身都摸了個遍,不可思議地發現自己差不多恢復到了正常人的樣子,只在臉上和一些其他的地方有著部分鱗片。
他站在地上,有很長一段時間什么也無法思考。
n的聲音傳進他腦海里,低沉而蠱惑。
“韋倫瓊斯,你可以像一個普通人那樣生活,不再被人嘲笑,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他說,“只要你愿意臣服于我,我就把剩下的一支藥劑給你。”
韋倫瓊斯深呼吸了一口,“我接受。”他迫不及待地說,話音顫抖,呼吸不明顯地有了斷續。
n把另一支藥劑遞給他,韋倫自己把它注射進血管里。
又一陣疼痛襲來,比上一次還要劇烈,他倒在地上打滾,不停地發出哀嚎的聲響,但這一切都是值得忍耐的。
當疼痛消退后,n為他買了個鏡子掛在墻壁上。
韋倫瓊斯提著現在對他來說過于寬松的褲子站在鏡子前,一個棕發黑眼的中年男性出現在鏡子里,他有著一個大鼻子和高大的身材,似乎正處于巔峰狀態。
白熾燈一閃一閃的,鏡子里韋倫的面容也是時明時暗,逐漸平靜下來后,他的目光不自覺挪到了鏡子里的另一個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