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個家伙自信滿滿般,卻又像是喝酒醉發酒瘋般的話,安娜卻微微一笑道“當然可以,我也想要見識一下這位先生有什么獨到的觀點。”
并沒有認出來。
尤里心中默默地想到雖然他帶著一個簡單的眼罩,但這幾乎沒有辦法掩蓋他臉上的輪廓。
曾經他以為,自己和這個女人之間幾乎是靈魂交融般的美好。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她的氣味,她的動作,她的聲音他以為她也是一樣。
但是安娜并沒有聽出他的聲音或許是因為他有著自己的一切換來的如今的一切,讓原本的尤里已經不存在的關系
又或者,在她的心中,尤里已經不在了,已經永遠消失在了那個車站的站臺之中。
但我回來了。
我見識了死亡,從那個冰冷的地獄之中,爬回來了尤里深呼吸了一口氣,從安娜的身邊走過。
他忽然道“不過,果然是這話總玫瑰紅色,最適合你。”
聲音很小,只有安娜能夠聽見。聽見的瞬間,她想起來了,有誰也曾經說過一樣的話。安娜猛然間轉身,看著這道朝著臺上走去的背影。
她感覺到有點熟悉有點莫名的慌亂。
但臺子上護著畫的兩名男子,顯然拒絕讓此時的尤里太過靠近,“先生,請至少保持在一米外。這個距離,應該足夠讓你仔細觀看。”
尤里卻聳了聳肩。
他轉過身來,看著這宴會場的所有人,忽然道“在證明之前,我想請問,這里到底有多少人認為這幅畫是真的噢,請不要因為我的打斷而影響各位的判斷。難道來到這里的你們,對自己的眼光沒有信心嗎還是說,你們都是垃圾,因為我的一句話,就失去了正確判斷的信心”
他幾乎是在靠著群嘲龐大的地圖炮瞬間就惹起了這里幾乎所有人的不快。
“你太狂妄了。”席間,一名消瘦的老人不咸不淡地說道“沒有說話,不是因為看不出它的真假,只是因為你太著急而已。”
能坐在這里的人,那個不是經歷了大風大浪,能夠沉得住氣的人他們不會選擇在這種場合搗亂,就算這場拍賣會僅僅只是一場鬧劇,他們也會當作是一個普通的假面舞會。
尤里聽明白了這老人話中的意思。但他骨子里,就和這里的所有人有著本質上的差別即便如今擁有了夢幻般的一切,他也沒有當作自己是相同世界的人。
“是嗎。”尤里忽然輕佻般地吹了一個口哨“那么,讓我來告訴你們,這幅畫為什么是假的吧,你們看,這幅畫里頭”
他的說話故意在這里停頓了下來,倒是一下子就吸引了絕大部分人的注意力,甚至包括連忙看守著畫的男子,他們的目光也下意識地朝著尤里所指著的那個位置看了過去。
就在此時。
尤里把手上酒杯的酒,猛地一下潑到了這幅畫的上面,含有大量酒精的酒,一下子就讓油畫的顏料出現了溶解。
潑在畫中女子臉上的酒,一下子就讓這畫中的無名女郎的眼睛融化了起來,那混入了顏料色彩的酒水開始在無名女郎的臉上滑落下來,像是留下了黑色的眼淚。
尤里此時淡然道“那是因為,這幅畫現在就是一幅垃圾。”
“我的天他毀了這幅畫毀了無名的女郎”
在這種多人的眼前,如瘋子一樣,把這幅傳世的名畫直接毀掉多少匯集在這里的收藏家心中第一時間并非是憤怒地指責著這個瘋子,而是在心中哀嚎著這世間珍品的毀滅
“先把這家伙抓起來”
也是被這一幕徹底驚呆了的安娜,此時聽見了葉菲姆那壓抑著,異常陰冷的聲音
安娜反應也快,她飛快地朝著臺子上的兩男子做了一個手勢兩人得到了吩咐之后,直接就朝著尤里走了過去,“這位先生,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地單獨談一談。”
嘭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