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還敢打我你信不信等我出去了,把你這些事和外面的媒體一捅,他們會是個什么反應”險些被煙灰缸砸中額頭的易軒被徹底激怒,“畫壇上受人尊敬的陸之林,賣著疼愛妻子的好丈夫人設的陸老師,發妻難財起家的陸老師,竟然是個同性戀甚至那些備受好評的畫都不是”
“易軒。”這次,陸之林的聲音不像剛才那般憤怒,有種冷冷的讓人背后發寒的惡意,“現在馬上和我道歉,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憤怒的指責被迫中斷,易軒注視著他的眼神,不禁和當初他殺死秦心時淡漠到沒有感情的目光重合,立時明白陸之林不是在開玩笑。
“對對不起。”易軒的聲音發抖,腿*軟得沒法支撐他繼續站立,緩緩陷進柔軟的沙發里。
“你不要太擔心。”得到了道歉后,陸之林冷冷的聲音回暖了幾分,“她生前只能做我的一條狗,死后也一樣。那個叫謝無為的當初做完法事后給了我一把斬魂刀,她要是敢靠近我半分,我就用這把刀把她的頭削下來。”
說著,陸之林從身后的墻上取下掛著的長刀,從刀鞘抽出刀來露出里面雪亮的刀刃。
姜郁一開始還以為掛在墻上的那把刀是個裝飾品,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他的表情映在刀身上,比真正的惡鬼還要恐怖幾分。
易軒無法忍受再繼續和他呆在同一個房間,當即表示要離開。
陸之林還不忘提醒他“不要把我們之間的對話告訴第三個人,特別是那個謝素素。”
易軒鼻子里哼出聲輕蔑“我又不傻。”
姜郁本來打算繼續跟隨易軒回臥室里,偷聽他和謝素素的談話,不想剛好到了半小時,暗眼和內耳都進入了技能冷卻期,她的計劃跟著落空。
易軒回到臥室后,發現窗戶大開著,謝素素站在窗戶邊任由冷風往里灌,風把她的長發吹得亂蓬蓬的。
易軒剛在陸之林那里受了氣,當下心情不好,對謝素素自然沒有好臉色,“這么冷的天,把窗戶開著干嘛快關上。”
“抱歉。”謝素素把窗戶關上,夾著雪的冷風不再往里灌,“我剛剛抽了支煙,想開窗透透氣。”
窗戶是關上了,但謝素素還是倚靠在窗邊頭也不回。
易軒納悶道“你在看什么”
“在看白塔。”謝素素的聲音悠悠的。
“那個破塔有什么好看的。”易軒一想起外界還對這個白塔有著浪漫的想象就覺得好笑。
什么為了紀念亡妻和早逝的嬰兒,這是陸之林擔心秦心死后會來找他的麻煩建來鎮壓冤魂的。
謝素素突然來了句“外面的風這么大,白塔里的燈會熄嗎”
易軒想也沒想地答“不會。”
要是熄了,那他和陸之林就有大麻煩了。
*
陸之林和易軒年輕時上的是同一所藝術學院。一個在繪畫系學油畫,一個在音樂系拉小提琴,兩人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相識并且私底下確認戀人關系。
某日,易軒來陸之林住的地方找他,廝混一番后靠在窗口抽事后煙。他環視房間一周,目光落在陸之林還未完成的畫作上。不能說丑,但也沒有抓人眼球的亮點,是讓人過眼即忘的類型,任何一個平庸的畫家都能隨手作出。
易軒含笑看著畫,問“之林,你學畫多長時間了”
“從五歲就開始學,到現在也有十五年了。”陸之林答。
“學了十多年了啊。”易軒搖搖頭,露出可惜的表情。
陸之林心情不爽道“你搖頭做什么”
“沒有,只是覺得奇怪。我表妹學了三年畫出的畫比你”易軒不想說得太過傷人,犀利的話到嘴邊還是生硬地掰成含蓄“和你差不多一個水平。”
陸之林畫工不怎么樣,畫家孤高的習性倒是深入骨髓,被戀人這么一說,就算是用打趣的口吻也不免生氣,“學了三年的畫和我一個水平我怎么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