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姑且相信你。”但這么一來,吳薈蕓的嫌疑又變輕了。
姜郁在懷疑吳薈蕓和不懷疑吳薈蕓兩個選項間反復拉扯。
剎那間,腦海中靈光一現,姜郁扶了扶額。
大概是轉學后的學習任務太重導致大腦有點轉不過來,姜郁已經忘記了最好用的系統排除法。
事情發展到現在,種種線索都指向吳薈蕓,連姜郁都不止一次懷疑過她,然而系統還是無動于衷,腦海里并未響起任務成功的提示音。
這不就是鐵證嗎
吳薈蕓鐵定不是害死楊淮的兇手。
但這樣做排除也是有弊端的,兇手不是吳薈蕓,也許是與吳薈蕓有密切關系的人。
如果就此放棄調查吳薈蕓,說不定會真的錯過正確答案。
“大師,我現在應該怎么辦”莊飛面露憂懼之色,“我是不是該去找吳薈蕓也許是因為我和楊淮的關系很好,導致她遷怒于我,認真道歉后她應該會原諒我。”
只要能活命,莊飛愿意暫時放下偏見,向吳薈蕓道歉。
根據他的了解,吳薈蕓是個很容易心軟的女人。
“我勸你別白費勁了,她不是害你的人。”姜郁打破莊飛美好的幻想。
“大師,難道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嗎”莊飛臉色一變,欣喜地問。
姜郁潑他冷水,“我不知道兇手是誰,但我肯定兇手不是吳薈蕓。”
莊飛恢復到原本萎靡不振的狀態。
“時間不早,我們該走了。”這邊的線索已經提取得差不多,姜郁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
坐在一旁已經開始感到無聊的池嘉跟著她站起身來。
“大師,請等一下,”莊飛一把拽住姜郁的手臂,隨即又在池嘉冷颼颼的視線中松開手,訕訕道“我想出錢向你買些辟邪的法器。”
姜郁這次學聰明了,她拉開書包,從里面拿出兩張折成三角形的黃符,“接著。”
“謝謝大師。”莊飛伸出雙手,恭敬地接過,“需要給您發個多大的紅包”
姜郁高深莫測地說“不要錢,之后再有新情況及時通知我就好。”
從莊飛的住所出來,池嘉好奇地問“你什么時候學會畫符了”
“我不會。”
“那剛才你給莊飛的那個”
“我在網上批發了黃符紙和朱砂,自己自創圖案胡畫的。沒辦法,部分委托人很吃這一套。”姜郁望著遠處的路燈,“反正我也不吃虧,隨身帶符紙還顯得我很專業,就當是給他們一點心理安慰好了。”
不管姜郁怎么肯定地說明這一系列的怪事與吳薈蕓無關,莊飛的心中始終存在著疙瘩。
他連夜聯系了吳薈蕓以前的朋友和同事,幾番輾轉后拿到了她現在的住址和電話號碼。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人際交往中不要在深夜叨擾別人的默認規則,直接在深夜撥通了吳薈蕓的手機號,當熟悉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來時,莊飛一時啞然,緊張到說不出話。
吳薈蕓重復著喂了幾聲,沒聽到有人回應便準備掛斷電話。
“是我。”莊飛輕聲說。
吳薈蕓莫名“你誰呀”
“我是莊飛。”
電話另一頭沒了聲音,好久才冷漠地說“你找我什么事想要像楊淮那樣用那些照片和視頻攪混我現在的生活嗎”
吳薈蕓并沒有自己所以為的那樣堅強,冷漠的話音在“照片”和“視頻”兩個詞語上變了調。
莊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說“楊淮死了。”
吳薈蕓沉默了幾秒,暢快地笑出聲來,“最近是什么好日子啊,我的飯館店面擴張,楊淮這個垃圾也死了,看來我明天得去買兩箱鞭炮來放。”
聽到吳薈蕓歡快的語氣,莊飛惱火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害死他的。”
吳薈蕓一愣,繼而道“你有病啊都這么長時間了,我要是想害他還用等得到現在如果那個時候沒有我爸媽拉著我,早就想和他拼個魚死網破了。”
她回憶起照片和視頻傳得到處亂飛的那段時間,不由得握緊了手機,手腳和心臟一起變得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