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長樂跟在她身邊也算是有一陣子了,對于她所采的這些香草,支長樂幾乎都熟悉了,看著夏昭衣將格式香草捆起來塞在背簍里,忍不住道“阿梨,我一直都想說,你過日子好像挺講究的呢。”
“講究”
“這些香草”支長樂看向她手里的一捆杜若,“這些,你都挺懂的。”
還有吃飯要先煮碗,吃飯的碗也要人手分開,各自認領,以及她平日里的舉止和氣度,怎么看都像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小孩,偏偏又吃苦耐勞,上得了山,下得了水。
“也不算講究,習慣了,”夏昭衣笑道,在竹簍里面拿出來一捆草,說道,“你有所不知吧,等我以后歲數再大點,我還要天天搗碎了它和其他幾味藥材來敷臉呢。”
“敷臉”
“養顏啊,”夏昭衣笑道,“其實黃金都可以用來敷臉呢。”
“哇黃金”
“噓”夏昭衣伸出手指,放在唇前道,“你聲音可小點,被尋常人聽到沒什么,要是被那些權貴人家聽到,指不定又得勞民傷財。”
“噗,這里哪有別人的,也就我們兩個呢。”
“嘿嘿,”夏昭衣笑了,將手里面的藥草塞了回去,繼續收拾整理,說道,“黃金敷臉也得加些藥材才可以,當然,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以前在古籍上看過。”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真新鮮。”
“嗯,”夏昭衣應了聲,這時想起什么,又抬頭道,“支長樂,你想留下來嗎”
“嗯什么”
“船的進程很快,明天差不多便可以下水了,你想留下嗎”夏昭衣說道。
“我,留下來留在這”
“嗯。”夏昭衣點頭,“佩封雖然有點苦,但總會苦盡甘來,對于你和老佟來說,應該是個安穩踏實的所在,你們不用提心吊膽被抓回去了。”
“那你呢你一個人去京城”
“我一個人去也可,有人陪伴也可。”夏昭衣說道。
支長樂忽然覺得有些不適應了,跟這個小女童分開,他光是想想甚至都覺得自己有一些生活不能自理了,也不知道這個念頭是個什么鬼,他堂堂七尺男兒,居然這么依賴個小女童
江平生這一聲公主喊的比較響亮,吸引了更多的目光看去。
馬背上的少女容光豐潤,氣色極佳,身上衣裳的質感便令人覺得奪目和亮眼。
這就是公主啊。
好多人都在心里想道。
宣延帝兒子比較多,公主卻很少,只有三個,每一個都很得寵,大家知道的僅此而已。而眼前這個歲數的是大公主是小公主,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這些人上下打量的目光,宮女眉頭一皺,惱怒的說道“大膽見到公主殿下還不下跪,你們這是什么目光”
士兵們都精疲力盡,恍惚反應過來才想起,是要下跪的。
有幾人想爬起來,可是看到其他人都還靠坐著,就又不想動了。
現在這個情況,只想要閉上眼睛睡一覺。
“免了,”安成公主冷冷的說道,“跪不跪的,都那樣。”
她看向江平生,不悅道“我現在想去看看打仗是個什么樣子,你把這攔我的人給拉開。”
江平生看向那士兵,他哪里敢去拉,這士兵好像是趙秥的人。
江平生救助的目光看向趙秥,頓時一愣,剛還精神不錯的趙秥,靠在那邊直接睡著了,還有呼嚕聲。
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何川江走了過來,對那士兵道“這里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士兵白著臉色,恭敬道“是,軍師”
何川江看向安成公主,抬手揖禮“見過公主。”
“行了吧,沒事了就讓開”安成公主說道。
“小的遵命。”何川江往一旁讓去,還不動聲色的攔住了江平生。
江平生看著朝前面走去的一行人,低聲道“這,這這”
待她們走遠了,何川江說道“這公主,是你的母親,還是你的祖母,或是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