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他嘀咕著,費勁的想要從地上爬起,邊在回憶之前發生過什么。
“在那,在那”遠處有人很低很低的說話,聽語氣有一些急促。
宋傾堂終于恢復了一些力氣,費力的撐著自己的上半身坐起來,這時,他忽的一愣,忙垂下頭。
我的衣服呢
宋傾堂傻了眼,混沌的神思終于褪去一些。
他渾身上下一絲不掛,除了腰下蓋著一件短衣外,什么都沒有了。
又一陣晨風拂來,他被了凍的哆嗦。
衣服哪去了
宋傾堂呆愣愣的,伸手徒勞無功的在自己的光溜溜的身體上摸著,試圖找出些什么。
“真的不是死的,我看到他動了”那人又道,聲音很近了。
“媽的”
宋傾堂顧不上想其他了,忙爬起來,用短衣貼在腰際下,準備找個地方藏起來。
他四下張望,慌亂無措,還未找到可以藏身的地方,便聽到那個聲音低呼著響起“哎呦我的娘咧”
宋傾堂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個跑堂模樣的男人虛掩著自己的嘴巴,他旁邊還站著一個小童。
小童眨巴眼睛,有些懵的正看著他。
宋傾堂忙伸手要去捂自己的屁股,同時前面的短衣掉下來了一點,幸好被他及時拉住,才沒走光。
他一前一后捂著自己,惱怒的不行,不自在的避開他們的目光,頓了頓,忽的一驚,忙又抬起頭朝那小童看去,隨之瞪大眼睛“阿梨”
晨光里,小童的皮膚白皙嫩滑,眉眼清秀,呆呆的點點頭“是我。”
轟
宋傾堂整個人都不好了。
天光未亮,半城已醒,萬戶燈火交織,金晃晃迷離一片。
待再亮開一些后,衣著朝服的百官們已聚在了寬廣的宮門前。
為首的親王宗室和相熟的人笑語,政見一致的公侯大臣們互相交談,儀仗隊肅穆端正,京城十二衛的將士們高騎在馬上,列陣各兩千余人。
宮門外的御街兩旁,站滿了好些日子不能出門的百姓,所有人翹首望著,挺直了身板。
日出前七刻,遠處傳來一聲嘹亮的高喝,而后泰一鐘擊鳴,便見宮門大開,同時樂聲高奏,先行的明黃色華蓋在半亮的天幕下從宮門內,如云而來。
大臣們左右退開,分作兩列,提袍跪下,萬眾高呼。
聲音傳來,御街旁的百姓們也紛紛下跪,齊呼萬歲,聲響震天。
衛兵們沒有下馬,待聽到禮官高喝慶吉,他們便拉扯馬韁,回身朝御街走去,隊伍綿長數里,緩緩朝前。
舉著幡幢旌旗的鹵薄們跟上,緊跟在他們后面的,是從宮門里走出,手里捧著盛放供器珠寶的玉盤的少年們,浩浩蕩蕩。
待他們走后,始終停在宮門外的玉輅、金輅、木輅被駕士所馭,引車前行,未曾停下吹奏和敲鼓的樂師們隨之其后。
再然后,才是從宮門里徒步走出,百人相隨的宣延帝。
萬歲聲未曾停過,隨著長隊前行,沿路百姓紛紛下跪。
也有人沒有出去,比如夏昭衣所在的客棧里的那個伙計。
其余人都跑去了,伙計留下來偷偷守店。
他是自告奮勇留下的,因為知道樓上的小童也沒去,他近來時常想跟小童多說上些話,畢竟于他是條非常不錯的財路。
小童大概是卯時六刻下來的,同宣延帝啟程的時間幾乎不差多少。
“小客官。”伙計高興的迎上去。
小童也不問他為什么不去看熱鬧,直接道“我想要兩個饅頭,有豆腐湯嗎”
“有的有的,”伙計忙應道,“你且等著,我去拿。”
“有勞。”小童說道。
伙計小跑著往后廚去,跑了幾步回頭看來,總覺得小童今日的神色不是很好,雖然平平靜靜,但總覺得像是有一些心事。
夏昭衣從筷筒里面抽出筷子,用隨身的干凈帕子擦了擦,擱在了帕子上,抬眸朝關著的大門看去。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外邊的陣仗規模幾乎可以想象。